附件3

沈寄衡将头埋在膝盖里，难以想象那样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竟也能如此孱弱，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眼通红的低喃：“我只是太想你了，玉檀。玉檀，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

“求求你，来梦里见见我吧，我想你想的，已经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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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里，父亲是权威、法律、不可越过也不可挑衅的存在。而哥哥，就是那个夜幕笼罩下细微而又温暖的光束，在那片小小的宁静里，他亲眼看着屡次想冲破穹顶的哥哥被一次又一次的打折了骨头扔下来。

哥哥象征着着的那束温暖总是摇摇欲坠，他既渴望又恐惧，渴望哥哥得到自由，恐惧每一场奋力的挣扎所换来的血腥和暴力。

相较于哥哥，他挨过的打屈指可数，因为他从不犯错，也从不踏上哥哥走过的路。他读书习琴，下棋练画，就连运动都选择了矜雅的击剑与游泳。

任何时候他都让自己保持着父亲喜欢的那个样子，他将自己当成高山上的一捧雪，远远的避离这人间的血和热，楼家二公子将自己活成了整个上流社会公子的模板，却从来没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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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为，只是父亲他要求比较严格吗？”楼玉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伸手轻轻捂住玉檀的眼睛，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他有病，他是个疯子。”

楼玉洺的声音轻巧而柔和，就像是羽毛拂过了他的耳畔，刚听见这句话时，楼玉檀以为这不过又是哥哥讽刺父亲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楼玉洺又轻轻补充了一句：“他故意不吃药的，他亲口跟我说，疯起来的时候，他比较有快感。”

“弟弟，他还亲口说，他在你身上疯的最快乐。”楼玉檀狠狠打了个哆嗦，楼玉洺的话像是毒蛇在他耳边吐信。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让他变得有些脱力，他伸手紧紧的抓着楼玉洺的胳膊，只有借着这份力他才能让自己站稳。

阴暗的密室里，头顶暗淡的灯，贴着电极片的细弱身子，地下失禁的排泄物……这一幕幕冲破了记忆的枷锁，势不可挡的涌了上来。

“爸爸爱你呀，你爱爸爸吗？”

“救我……救救我……”

“玉檀，别惹爸爸生气。”

“救……救……”

男人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眉皱的更紧，紧扣着的档位又加重了一格……

少年身躯一震，接着便痉挛似的疯狂抽搐，口水与泪水混了满面，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喉咙咯哒哒的作响，双眸涣散，神智已被彻底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