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她立刻起身,推门告别了孖记。 她以后不会特意绕路来买菠萝包,也不会为了见他一面而提早出门、推迟回家,曾经的那些例外不再值得一提。 本该高兴的圣诞假期第一天,在与兰姨的见面里蒙上了灰暗。 她要尽力摆脱陈祁然对她造成的影响。 眼泪抑制不住地滴落在路砖上,她掏出纸巾不断擦拭,泪水像水龙头打开那般源源不断,心痛牵动着每一次呼吸,这种失去的感觉使她不堪重负。 她绝望地回到了家。 平安夜又是跟往年一样和陈施年家一起过,然而过去叶初棠对节日的期待已经不复存在,她从昨天回来后一直垂头丧气,但是今晚周围都是长辈,她不得不提起劲。 陈施年偷偷观察着叶初棠的神情,毫不意外地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把准备好的礼物塞进她的怀里:“平安夜快乐。” “谢谢。”她闷闷不乐,一点也不好奇他送了什么。 他只好开口问道:“不拆开看看?” 叶初棠不曾多想,只是顺从地撕开了包装,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小声嘟囔:“怎么又是香水。” 陈祁然送给她的那瓶,仍然被她好好珍惜藏匿,一同度过的大半年时间,哪是三言两语、区区几天就能抹去。 陈施年故意送的香水,不过是想留意她的反应,再借此来打开话题。 从暑假伊始现在,陈施年没有隐瞒所知道的这些事情的必要,他也不喜欢弯弯绕绕,哼了一声:“别人送你香水就这么开心?” “不一样。”答案脱口而出后,她才堪堪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施年反问,“我们认识差不多十七年了,这点事我会看不出来?” “你是不知道你这几个月有多可疑。” 叶初棠更沮丧了,原来她的心思明显到这种程度,可是现在…… 她偏过头去,轻声问道:“陈施年,你说有钱和没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无论是陈祁然还是兰姨,都在用同样的理由将她推开。 陈施年以为叶初棠会拘泥于爱与不爱,抑或是从他口中寻求帮助,却没想到开口就是如此致命的问题。 恰好他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回答这个问题,过去几年跟着父亲去过许多经济条件落后的地方,顿了顿,直白地答道:“重要啊。” “没钱的话,连温饱都会变成问题。” “可是……” 叶初棠哪会不懂这个问题,可她也只能抱着靠枕,任由着思绪乱飘。 陈施年看着她的神情依旧,侧过身问道:“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你懂什么?”叶初棠把靠枕丢给他,反问道。 只见他挑了挑眉,牢牢抓住靠枕:“我当然懂。” 但是轮不到他详细诉说,恐怕她也不会有兴致听。 然而她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不信。” 一来一回中,这段对话给陈施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本想借这个机会用言语试探,她却像是故意把自己封闭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钻牛角尖、失去光芒的叶初棠。 就算她在儿时经历过各种各样不如意的伤心事,陈施年也从未看见她会落寞到这个地步,到底是多狠心,才会对着她的眼神说出拒绝。 但是经过叶初棠的提问,陈施年猜到了她和那个人的关系之所以会发生变故的深层原因,他打算帮一下她。 陈施年决定不打招呼,擅自去一趟孖记茶餐厅,看一看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陈祁然。 陈祁然早早铁了心在圣诞假期不会来孖记,但是兰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初棠过来了,她给你留了份圣诞节礼物……兰姨我不是不想拒绝,是不忍心,你有时间就过来拿回去吧。” “好,我知道了。” 他很无奈,但是也了解叶初棠在一些事情上,绝对不像她外表那么柔弱,又或者可以说她有自己的坚持,倔强得很。 正因为这个小插曲,陈施年抵达孖记茶餐厅的时候,运气很好的遇到了陈祁然。 陈祁然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个时候奏效,他记得眼前的人不久前来买过菠萝包,但是从今天的阵仗来看,对方不像是来帮衬的。 他直勾勾地看着,等待着对方开口。 茶餐厅里的其他人都在忙碌,自是无心留意他们。 陈施年走到他面前,他们的身高差不多,这一次总算是平视着对方,两人在气势上旗鼓相当,但是光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