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日,原本破败的小院被一匹匹红绸装点得喜气洋洋,就连花架上的几朵番红花也开得十分灿烂应景。 小院门外的鞭炮声连连,盛装打扮过的舒妙语美得不可方物,纤纤玉手正执着舒嫣妩给她绣的喜扇,被喜娘虚扶着,从里屋缓步出来。 来凑热闹的人自是不少,甚至有几个眼尖的小娘子,一瞥见舒妙语始手中所执的喜扇,就惊赞不已。 一位压不住心头喜爱之情的小娘子艳羡道,“哇,她手里那把喜扇可真是太好看了,扇面上的珠绣做得如此光耀炫丽,美得叫人移不开眼去呢!” “是啊,这样精美的珠绣扇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呢!待我成亲时,也要拿这么好看的喜扇。”另一个小娘子附和道。 锣鼓喧闹间,舒妙语已然被扶上花轿,而宋晖则骑上红棕色的骏马,走在花轿之前。 更有几人注意到跟在新娘花轿后的陪嫁之多,少不得又要吃惊,又要啧啧称赞道,“瞧瞧,这舒家二娘子出阁,整整二十抬陪嫁呢!竟然比镇上富户嫁女儿的陪嫁还要多呢!” “可不是么,舒家姊妹是如何在这短短数月中筹办出这么多的嫁妆来呢?我记得舒二娘子才议亲时,还是程夫子悄悄帮衬着,才置办了三两个箱笼罢了。” “兴许是舒大娘子凭着那一手珠绣技艺赚来的,毕竟,那胡氏可没有这么好心,怎肯为舒二娘子置办这么多的嫁妆?” 须臾,望着迎亲的仪仗队渐渐地远去,直至再也不见踪影,舒嫣妩方觉得心上一空,很是怅然。 莲露看出了舒嫣妩心中的酸涩与不舍,便一个箭步上前,挽起她的手,道,“舒大姐姐,还有莲露陪着你呢!” 舒嫣妩回眸,望见莲露温婉娇媚的笑靥,心上的酸楚顿时便少了几分,遂道,“是呢,还有你在。” 莲露便又笑道,“为着操办舒二姐姐出嫁事宜,舒大姐姐可是片刻都不肯松懈,此番也累了吧。不如,我扶舒大姐姐回屋去,喝上一盏茶,歇息歇息。” “喝茶就算了,我还是先回屋换身衣裳吧,眼看着就要开席了,我若不在席间,着实不合适,万不可慢怠了宾客。”舒嫣妩一面说着,一面拉起莲露的手,道,“你陪我一起吧。” 莲露点头,脆声道,“好,都听舒大姐姐的。” 言罢,二人便入了里屋,不一会儿,又相携着走了出来。 只见舒嫣妩换了一身蔷薇红的对襟短衫,下配浅橘粉绣红玉髓珠剪秋萝的曳地褶裙,衬得她身姿曼妙纤长,步履袅娜多姿,平添了几分娇俏喜气,且不落俗,让人眼前一亮。 但,更夺人眼目的,当属亲自前来道喜的齐拾瑄了。 他虽来迟了,却总归还是来了。 舒嫣妩忙上前迎接,齐拾瑄亦加快脚步,行至近前,道,“我本该来得早些,但因着我母亲抱恙,今晨突感不适,便耽搁至此。” 舒嫣妩忙道,“现下,夫人可是好些了?” “嗯,服了药,她便睡下了,暂无大碍。”齐拾瑄道,微风拂起他玄色的袖摆,猎猎如旌旗般,尤其是那袖摆上以青金石绣成的孔雀翎,闪烁着优雅神秘的辉光。 舒嫣妩点了点头,又道,“眼下,就要开席了,还请七爷上座。” 闻言,齐拾瑄便跟随着舒嫣妩往主桌走去,行路间,他又问道,“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舒嫣妩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浅笑道,“一切都好。只是,我打算明日便搬入南二弄的小宅院去。” 齐拾瑄似乎并不意外她明日要迁居之事,只道,“好,你若觉得罗妈妈还可用,我便让她明日就去小宅院候着。” “罗妈妈自是极好的,家中若有她在,我万事都放心。若是她自己也愿意与我待在一处,我当真十分欢迎。”舒嫣妩欣然说道。 “你对罗妈妈的好,她心中都有数,她自是很愿意与你待在一处的。只是,你乍然搬过去,你妹妹又出嫁了,后厨暂未安排妥帖吧?罗妈妈过去,可暂时替上几日,但若只让她一人管着前院后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齐拾瑄道,顿了顿,看向舒嫣妩,又问,“罗妈妈手下也带过几个得力的丫头,你若信得过,明儿就让她们一并跟着罗妈妈过去?” 舒嫣妩欣喜道,“那便最好了,我这儿也的确是很缺人手。” 说话间,舒嫣妩已将齐拾瑄领至席间上座。待他坐定,舒嫣妩亦落座在畔,又抬手执起那桌上的酒壶,先给他满上一杯,再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遂举杯道“这一杯,我敬七爷,多谢七爷肯将罗妈妈等人拨来助我。” 言罢,舒嫣妩仰面饮尽。 齐拾瑄亦将杯中酒喝得干净,只觉得这里的酒虽不比锦都的酒那般醇厚浓烈,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