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妩回到碧桃村时,已是黄昏,天边那一抹紫红色的霞光落在灰瓦上,却渲染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舒嫣妩推开小院的木门,只见舒妙语已经张罗好晚膳,而早早就下了学的舒怀珏也再一旁帮着摆齐碗筷。 “阿妍,阿珏,我回来了。”舒嫣妩朗声道。 闻声,舒妙语忙上前来迎,又道,“阿姐这是又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呢?” 舒嫣妩则道,“几匹花布,还有阿棉硬塞给我的几块萝卜糕,”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我还去一趟张记酒楼,给你们带了几只烤乳鸽。” 舒妙语便又笑望着一旁的舒怀珏,道,“阿珏,快来拿烤乳鸽!” 舒怀珏便慢悠悠地踱至舒嫣妩身前,伸手将包着荷叶的烤乳鸽拎了去,又摆在膳桌上。 舒妙语疑惑道,“今儿可是有什么好事吗?阿姐怎么忽然想起买烤乳鸽了呢?” “顺道路过张记,我就顺手买了。”舒嫣妩说得很随意。 舒妙语也没多问,只笑盈盈地说:“既然有烤乳鸽吃,我这就去烫壶好酒来。我们姐妹俩喝上两盅,如何?” 舒嫣妩点了点头,由着舒妙语转身去后厨烫酒,自己便挨着舒怀珏身侧落了座,少不得又要问他几句功课。舒怀珏睿智,就没有答不上来的题,却只是在心底暗自纳闷,他家大姐何时起这般精通课业了? 舒妙语拎着酒壶出来的时候,院门却忽然被叩响。因着舒嫣妩回来时,忘了锁门,这门便吱吖一声开了。 舒嫣妩遥遥望去,那立在门边的小丫头甚是眼熟。 “姐姐,是我,铃铛。”那小丫头朗声道。 舒嫣妩方反应过来,忙起身出去迎她,道,“铃铛是自己过来的么?” 铃铛点了点头,道,“奶奶说,少给姐姐包了一匹布,便让我给姐姐送过来。” “可你如何知道我住在这儿呢?”舒嫣妩纳闷。 铃铛便道,“我认得那位何姐姐,我寻去她家铺子里,问了她姐姐的住址。” “你说的何姐姐,莫非就是何红棉?”舒嫣妩问道。 铃铛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就是您所说的那位何姐姐。我们早些时候卖过几匹布给何姐姐家的布庄。故,何姐姐也认得我和奶奶呢!我与何姐姐说了缘故,她便给我指了路。” “原是如此。”舒嫣妩了然。 铃铛便将手中的那匹白鹭莲纹的布递给舒嫣妩,道,“我奶奶说了,这匹布的寓意极好,白鹭与莲花结合,便是一鹭莲升的好意头!” “是呢,意头极妙。”舒嫣妩接过话茬,又问,“铃铛吃过晚膳了么?不如进来,与我们一起吃些?” 铃铛望了望院子里摆着的矮桌,矮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膳食,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却道,“谢谢姐姐相邀,铃铛就不进去叨扰了。我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一起用晚膳呢。” 舒嫣妩也不强留,只道,“那你且在这儿等我片刻。” 闻言,铃铛便站着不动,只见舒嫣妩转身进去,先把那匹花布放好,又拎了只烤乳鸽出来,递给铃铛,道,“你把这个带回去,和奶奶一起吃吧。” 望着那咸香四溢,脆皮金黄的烤乳鸽,铃铛食指大动,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拿。 然,她只听舒嫣妩又道,“铃铛不必客气,你就当这是谢礼吧,毕竟你一路寻到这儿,来给我送布,也不是太容易吧?” “原就是我们漏给了,我来给姐姐送布本是理所应当的,又怎好收什么谢礼呢?”铃铛乖巧道。 舒嫣妩便又佯怒,道,“铃铛若是再不收下,我只当你是嫌弃了。” 闻言,铃铛忙伸手接过烤乳鸽,道,“姐姐这是哪里话,我怎敢嫌弃姐姐给的东西呢?我也不瞒姐姐了!其实,我与奶奶相依为命,靠卖布为生,赚不了多少。我和奶奶都已许久未曾吃肉了!” “那就好生收下吧,你回去路上可慢着些。”舒嫣妩立时敛了那佯装的厉色,又恢复原本那副温柔浅笑的模样。 铃铛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又朝着舒嫣妩福了福身,方告了辞。 待铃铛离去,舒嫣妩遂转身进了小院,舒妙语便问,“阿姐,方才来寻你的小丫头瞧着年纪也不大吧,却生了一副惊世的好容颜!瞧她眉清目秀的,连骨相也生得很美。将来长大了,必是一个绝色佳人。” 舒嫣妩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是啊,别看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很是机灵巧慧呢。” “阿姐似乎很喜欢那丫头?”舒妙语问道。 舒嫣妩也不藏着喜欢她的那点心思,方道,“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