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妩点了点头,遂从荷包里摸出一枚葫芦形的绣件来,递至万老板手中,道,“这枚葫芦宝瓶小扇坠儿,我用的是上乘的粉金锦缎绣制,正面绣的是宝瓶花样,取的是福气至,保平(宝瓶)安的寓意。” 万老板捧起手中的绣件,仔细端详起来,须臾,忍不住点头称赞道,“这小扇坠儿寓意很是不错,且这粉金锦缎上的绣工也是极巧极妙的!以细碎小巧的彩钻环成宝瓶的模样,又在瓶腹绣上一枚蜜蜡平安扣,既光华流转,又繁而不乱,的确很令人眼前一亮呐!” 万老板虽已是喜笑颜开地夸过一通了,却只是略顿了顿,不禁又道,“蜜蜡平安扣这般澄莹透亮的成色,与金黄丝带绣成的菊花的确很是般配。倒是不难想象得出,将这枚扇坠儿挂在那团扇柄上时,定是能与扇面上的绣花相映成趣的!” 万老板对于这枚扇坠儿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了,舒嫣妩自然也看得出他是十分喜欢,遂道,“万老板觉得这枚扇坠合意的话,不如就送您了。“ 闻言,万老板忙道,“这怎好意思?还是请舒大娘子开个价,我将它买下才是。” 舒嫣妩稍稍一低头,思量着什么,片刻后,方抬眸望着万老板,缓缓说道,“方才还说呢,是我想同万老板定一把好古琴,此事还需得烦劳万老板替我多多费心呢。这不过就是一枚小小的扇坠儿,万老板且收下吧,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言罢,舒嫣妩又从系在腰间的锦囊里摸出两片金叶子,递给万老板道,“这是置办古琴的定钱,不知够不够?” 万老板因先收了舒嫣妩赠的扇坠儿,本欲推辞这古琴的定钱,十分诚心地为舒嫣妩寻一把好琴,奈何舒嫣妩执意要给定钱,实在是拗不过她,他也就只得收下了。万老板这边既收了定钱,又带上了合意的扇坠儿,便匆匆同他们告了辞,自是赶回雅音阁去筹备着新琴到货事宜。 万蓁蓁却没有跟着万老板同去,待暖阁里静了片刻,她便笑望着舒嫣妩道,“舒大娘子的珠绣技艺可真是叫人叹服啊,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别致的扇坠儿呢!故而,我心中好奇,不知舒大娘子留下的另外两枚扇坠儿又是何等惊艳的模样呢?” 舒嫣妩偏头,巧笑倩兮,道,“万娘子过誉了,怎么,万娘子也想要扇坠儿?” 万蓁蓁莞尔道,“我倒是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美扇要配扇坠儿,只是手中有支玉笛,想着也给它配个坠儿。方才,我瞧舒大娘子给叔父的那枚扇坠儿的大小,珠玉,色泽都很好,我心里很喜欢!故而,我便想着舒大娘子手中还余下的另外两枚扇坠儿,或许能让我看一看,若是大小花色都合适,我不如买了它,好配了我的玉笛。横竖这扇坠儿也是坠儿,且珠绣坠儿原本就是精巧玲珑的,便是不配扇子,配了玉笛也很不错呢!” 闻言,舒嫣妩则道,“说来,便是拿扇坠儿配玉笛,也不是不可以。”顿了顿,舒嫣妩便从荷包里又摸出余下的两枚小巧玲珑的珠绣扇坠来,其中一枚被缝制成满月形的小香包,宝蓝色的缎面上以珊瑚珠和玛瑙珠缀成红鸾的模样,另一枚则被缝制成八瓣梅形的小香包,玉白的缎面上则以青玉髓珠和翡翠绣成的青鸟模样。而这两枚珠绣扇坠儿皆以细碎的彩钻滚边,底部以彩色丝绦系之,随风轻扬,别有韵致。 两枚扇坠儿跃然呈现在眼前,只听舒嫣妩慢条斯理地说道,“与其说这两枚是扇坠儿,实则也不单单只是扇坠,倒不如说它们皆是香包小坠儿。满月形的这枚小香包里填的是金桂,其香浓郁温雅,而八瓣梅形的这枚小香包里填的自然就是白梅了,其香清冷高雅。也还需得看万娘子更喜欢哪一种香味了。” “嗯……我思来想去,我还是更偏爱梅香清雅些!再者,我十分中意八瓣梅形的香包小坠儿上的珠绣青鸟,绣得如此生动雅致,便是配色也与我的那支青玉笛更相称些。”万蓁蓁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八瓣梅形的香包小坠儿,直至舒嫣妩将它递到自己掌中,忙满心欢喜地问道,“不知这枚香包小坠儿,价值几何?” 若是换做旁人,舒嫣妩一定眼都不眨地开价了,但万蓁蓁是万老板的侄女,一时间竟不好随意定价,只是垂首思量着。 舒嫣妩正踟躇着,万蓁蓁却是个通透的,没等舒嫣妩开口,她就直接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两锭金子出来,塞到舒嫣妩手中,方道,“能遇上这样可心合意的珠绣坠儿,原就不易。这两锭金子虽不多,且聊表心意,还请舒大娘子收下。” 这两锭金子看着并不大,却是实打实的,托在掌中也颇有分量。 舒嫣妩抬眸,望向万蓁蓁时,只见她仍捧着香包小坠儿细细端详着,一双新月般的笑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可见她十分珍爱手中的这枚香包小坠儿。 想来这两锭金子于万蓁蓁而言,她并不觉贵,反而觉得十分值当。 舒嫣妩便也就不作推辞,遂朝着万蓁蓁福身道,“这金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