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就是觉得猫晦气。”王海琨紧贴着墙,腰背绷得笔直:“我师父以前就不喜欢猫。出于对我师父的尊重,他死后院里也不能有这畜生。” “嘁,装什么孝顺?”骆雪给他送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才晦气。” 小巴歪着脑袋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助威般冲王海琨“喵嗷~”了一声。 王海琨倒抽了口气,撇开视线没再看着猫,态度坚决地放话道:“不管怎么样,猫不能进去!不然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不对吧,与其说是觉得晦气。”谢必安推了推眼镜,颇意味深长地抬眸看他:“你这反应,更像是怕猫。” “谁、谁怕猫了?就这么个小东西,我怕它做什么?”王海琨嘴硬道。 “是吗?”谢必安垂手抓起了被骆雪护进怀的小巴,拎着猫缓步走去了王海琨面前:“那你敢摸一下它吗?” 小巴方才被王海琨追打,这会儿有人撑腰,颇有些猫仗人势的架势,冲王海琨亮出尖爪,凶巴巴哈了口气。 王海琨在猫爪挠向他时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他的两条腿在打哆嗦,迈不开步,嘴上仍是很强硬:“我都说晦气了!我为什么要摸它?” “这样吧,”骆雪松口道,“我们把猫放外头,咱们坐下好好聊一聊。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海琨一听她愿意把猫放外头,忙不迭点了点头:“可、可以。” 谢必安把小巴抱去了院门外的纸箱里,仿着平日里骆雪逗猫的样子,竖指点了点它湿漉漉的鼻尖:“在这等着,别乱跑。” 小巴舔舔嘴,冲他喵喵叫。 谢必安在纸箱里给它留了几块风干鸡胸肉,见它低头吃食安静了下来,这才将纸箱盖子虚掩上。 王海琨已经回了屋里。他从脸盆里拧了把毛巾,擦了擦被吓出的冷汗。 谢必安推着骆雪走进了光线暗沉的屋中。 窗帘都拉上了,一进屋就能嗅到一股很浓重的酒气。屋子里散乱丢放了不少空酒瓶,桌上放了三五瓶烧酒和半碟花生米,有一空酒杯打翻在了桌角。 王海琨背对着他们把拧干的毛巾挂回了架子上:“屋子里有点乱,要坐的话自己清个地。” 谢必安把地上的空酒瓶踢开了些,腾出空地,把轮椅停稳。 王海琨坐回了桌边,从盘子里抓起把花生米,边吃边问:“你们这么费尽心思地来找我,究竟是想聊什么?” 谢必安掏出块干净帕子垫在了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扣,在桌对面坐下。他没有要与他兜圈的打算,开门见山道:“福伯的死不是意外。” “什么?”王海琨一愣,抬头试图确认他的表情:“你们知道什么?” “要不,你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对猫反应这么大吧?”谢必安揣兜掏出打火机,在指间翻转着把玩:“印象中,你好像并不怕猫。”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像从前我不爱吃花生,现在爱吃了,难道还非要寻个理由吗?”王海琨道。 “福伯怕猫。”骆雪冷不丁提了一嘴。 王海琨刚抛入口中的一颗花生滑到了喉咙口,他被呛住了,拍着胸口猛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嗓子眼里的那颗花生吐了出来。 谢必安拿起来倒在桌角的酒杯,将杯子斟满。倒满酒的杯子放到了王海琨的手边,示意他饮两口顺顺气。 王海琨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一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叹气道:“确实,我师父过世之后,灵堂发生了一点怪事。导致我现在看到猫都觉得瘆得慌。” “什么怪事?”骆雪问。 “跟猫有关?”谢必安猜测道。 “这事我本不想提,太不吉利了。”王海琨把掌心里剩下的几颗花生米放回了盘中,拍了拍掌心里的碎屑:“出殡那天,灵堂里突然涌进了一群黑猫。那些猫的数量实在太多,根本抓不过来。它们跳上了还没钉实的棺材板,把棺材盖顶开了。之后,它们便钻到了棺材里,啃、啃……”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眼含热泪,欲言又止道:“我师父死的已经很惨了,没想到死后还要被这么一群小畜生糟蹋。我真恨透那玩意儿了。” “你说真的?真有一群猫跑进了灵堂?”骆雪怀疑道。 “你们要不信,大可去找村长证实。村长那天也在,就是他帮忙操持的葬礼。”王海琨道。 “知道原因吗?”谢必安问。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只知道我师父以前被猫咬过,因此很怕猫。哪曾想他死后灵堂上还会有那么一出。”王海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