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来开门。 有一村民路过这一处,见他们频频敲门,扛起锄头大步走了过去:“你们这些外乡人都是没心肝的吗?福伯刚走,海琨心里难过得紧。他就是想清净一下,你们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地要去打扰他?” 谢必安懒得搭理他,侧了侧身,继续叩门。 “对了,前阵子在福伯灵堂上闹事的也是你们吧?”村民颇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架势,撸起袖子,怒气冲冲道:“我正愁有气没地撒呢,正好你们撞……” 谢必安没再纵着他,稍一抬眼,手中的刀利落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滚。” 村民的脸色大变,一双眼紧盯着架住他脖子的匕首,“欸”了一声。举高双手慢慢往后退行了一步,锄头掉了也没顾上管,忙不迭跑走了。 骆雪看着那村民慌乱跑走的方向,提议道:“王海琨肯定是不会给我们开门了。要用上你的开锁绝技吗?” “不必。”谢必安摇了摇头,摊手道:“小巴给我。” 小巴伸着小脑袋,在他摊开的掌心里嗅了嗅。没看到有食物,失望舔了舔嘴。 骆雪不明白他讨要小巴的目的,两手一拢将小巴护住,警惕看他:“你要做什么?” 谢必安蜷指抓了个空,旋即往她身侧又走近了些,勾了勾指尖:“给我。” 骆雪盯着他朝自己伸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巴递送到了他手中。 谢必安弯腰把小巴从大门的空隙中塞了进去,手一扬,丢了块风干的鸡胸肉进院里,引着它往院中跑。 “你又给小巴带小零嘴了?”骆雪道。 “是祁月给小巴做的。”谢必安揣兜摸出烟盒,咬了根烟在嘴里:“她昨儿把剩下的半袋鸡胸肉给了我,说是小巴爱吃。” 鼻间一酸,骆雪吸了吸鼻子,见他看了过去,掩饰道:“不把烟点上吗?” 谢必安取下了口中衔着的烟,烟盒塞回口袋:“不了,我怕你呛死。” 明明是好话,到他嘴里就是不中听。骆雪啧了一声:“你说话可真是……” 谢必安两指一捏,折了手中未点的烟:“怎么?” “我是说,你说话主打的就是一个诚实。”骆雪道。 “不像是在夸我。” “你猜。” 钻进院里的小巴吃光了鸡胸肉,正坐地上悠哉舔爪。 骆雪看着它伸懒腰,不解道:“你把小巴塞进去做什么?” “目前只是一种假设。”谢必安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视线跟着转向了院里:“一会儿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你什么意思?” “等。” 屋里窸窸窣窣有响动,小巴的注意力转向了屋内,歪着脑袋从没关严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不消多时,屋子里哐哐作响,有人在边砸东西边惊声尖叫:“臭猫!滚出去!快滚出去,臭猫!” “臭猫?他说的是小巴吗?”骆雪听清了院里的声,“王海琨怎么反应这么大?” 谢必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指间的圈戒,望向院中的一双眼微微眯起:“我想,我应该是猜对了。” “猜对了什么?”骆雪问。 谢必安一手搭在了轮椅的椅背上,俯身附耳,与她低语了几句。 骆雪竖耳细听,听清了他的话意,惊讶与他对视了一眼,恍然点头。 王海琨一脚踹开了屋门,惊慌失措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笤帚,隔了点距离冲奔出屋的小巴使劲挥了几下,驱赶道:“去!快滚出去!” “小巴!”骆雪担心小巴被他打伤,急忙朝在院中逃窜的小巴招了招手,示意它赶紧回来。 小巴动作敏捷地左跳右跳避开了王海琨的驱打,迅速钻出院门,躲到了骆雪的脚边。 骆雪垂手将瑟瑟发抖的小巴从地上抱起,护进怀中,安抚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又是你们!”王海琨恼火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上门是客,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谢必安道。 “你们算哪门子的客?”王海琨抡起笤帚狠狠敲了一下紧锁的院门,语气恶劣:“带着你们的臭猫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把门开开,趁我还在好好说话的时候。”谢必安道。 “我就不开,你能把我怎么样?快滚啊,赶紧的!别逼我动粗!”王海琨扯着嗓门恐吓道。 “呵。”谢必安冷笑了一声,照着上锁的地方一脚踹了过去,蹬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