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能力。 沿途的风景很好,但她不太好。胃里的红豆面包还没来得及消化,都已经被颠到反刍了。差点被颠吐。 好在就在她快吐出来的时候,车停下了。 “我很不喜欢这辆小破车,”骆雪昏头涨脑地从车上下来,“它让我看到了我的太奶。” 谢必安被她这话逗乐,嘴角翘了翘:“那你太奶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不是人。”骆雪道。 谢必安点点头,对她这话没异议:“嗯。” 骆雪缓过了劲,一巴掌拍向车座,不满抗议:“你就不能借一辆像样点的车吗?” “轻点,”谢必安慢条斯理地拿开了她搭着车座的手,“别把车座拍掉了。” “哈。”骆雪被气笑了。 谢必安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瞪眼的态度,侧身越过她,往王素玟家的院门方向走。 骆雪低头与小巴对视了一眼,无奈耸肩,一人一猫跟了过去。 院门无风而动,吱呀一声开了。 行至门前的二位同时刹住了步子。 空气里弥漫着沁脾的草木香。院子里的花开得正盛,团簇似锦。 “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来了吧,”院中有一女人话音轻缓地邀道,“进屋歇歇脚吧。” 是王素玟的声音。 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里的? 骆雪狐疑看了一眼谢必安。 “打扰了。”谢必安客客气气地应了一声,迈步进院。 骆雪跟着一脚踏进院门,担心小巴乱跑会闯祸,急忙弯腰抱起了它。 正厅里放了不少古玩瓷器,脂粉香和布料绸缎的气味交杂。 屋子两侧的红木架上整齐码放着不同时期的服饰,按成色分放。架子底下叠放了约三五个上了锁的檀木箱。 王素玟坐在放有珐琅彩花觚瓷瓶的圆桌边,正静心品茶。见他们进屋,她放下了杯子,冲走在前头的谢必安颔首一笑。 她的目光很快转向了尾随进屋正四处打量的骆雪,看清了她的相貌,她有片刻的失神。 骆雪注意到了她异样的视线,与她四目相交默了数秒,皱眉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王素玟拂发起身,慢慢走去了她身前,近距离盯着她细看:“我感觉,和这位小姐有缘。” 骆雪被她盯的不自在,侧行了半步,避在了谢必安身后。被她抱在怀中的小巴浑身的毛炸起,冲低头看它的王素玟凶巴巴哈了一声。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若有思索地偏头看向躲在他身后的骆雪。 “二位来找我,是买衣?还是卖衣?”王素玟问。 “是有些事,想与玟姨打听。”谢必安转回视线,开门见山道。 “既然来了我这古着坊,不妨先看看我这的衣服。说不定,我们之间的缘分,可不止于此。” 王素玟回避了他的话,移步往放有古着的红木架前去,从架子中间的暗格里摸出了把铜制的钥匙:“我瞧着这位小姐好生眼熟,或许,是我的旧故。” “胡说什么呢?我之前可没来过这。”骆雪驳道。 “不好说。”王素玟背过身,在一口雕有莲花纹的檀木箱前蹲下,将磨得光亮的钥匙插入锁孔:“毕竟轮回过的人,是不记得自己前生的。” “轮回?什么轮回前生的?这老太太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骆雪凑到了谢必安耳边,压低了声:“她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谢必安竖指贴唇,朝她暗摇了摇头。 “我这恰巧有几身衣服应该很适合这位小姐,拿给你们看看。你们坐,桌上有茶水点心,随意。” 王素玟自顾自拧动了钥匙。咔哒一声,铜锁打开。她不疾不徐地拿掉了笨重的锁头,揭开了檀木箱盖。 檀木箱里整齐叠放着三套衣服,她将那三套衣服逐一挂上衣架,器具摆开,打理衣衫。 她的烫衣方式沿用的是旧时商末的做法,将陶片搁置在火炉上烤热,用切面平滑的石块将烫热的陶片压于衣料上,熨烫平整。 第一套是西汉时期最有名的留仙裙,彩衣薄纱,翩跹若蝶。第二套是盛唐时期的石榴裙,红绸精绣,华丽异常。第三套是民国时期流行的旗袍,白色的缎面上绣着几株淡雅的菊,似有残香。 虽是很有年代感的旧衣,但衣色如新,保存得很好。 见她看得入神,王素玟拿起了留仙裙,极小心地两手托捧着,递到了她面前:“要试一下吗?” “我不是来买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