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错开了视线。 “跟我打哑谜呢?”骆雪斜跳了半步,走到他前头。背过手,面朝着他一步步退行,道:“说啊,你在好奇什……” “小心。”岑寂一把抓住了她的肩,阻了她退行的动作。 拐过路口险些与她撞上的福伯被吓的一个踉跄,扶了扶肩上背着的药箱,心有余悸道:“这小丫头走路咋不看道呢,冒冒失失的,当心摔着。” 骆雪看了他一眼,偏头吐舌,冲拉住她的岑寂暗暗扮了个鬼脸。 岑寂抿唇笑,将她扯回自己身边。咳了一声,道:“对了,福伯,赶巧在这遇上了。村长托我给你捎个话,说是让你去趟齐老家。” “齐老家?”福伯急忙问,“怎么?齐老又咋了?” “村长就是让我捎个话,旁的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去看看吧。”岑寂道。 “成,我这就过去。”福伯背好药箱匆匆绕过他们,往齐老家的方向去了。 骆雪望着福伯的背影远去,快行了几步,跟上了走在前头的岑寂:“你把福伯支去齐老那里做什么?” “伊桃或许需要知道齐老之前的病症。”岑寂道。 “啊。”骆雪听明白了他的用意,点点头。 “还记得之前在王淮荣衣冠冢里找到的那份血书吗?” “嗯,记得。怎么了?” “那血书上说的,罪孽的源头,你觉得会是什么?”岑寂问。 就目前已知的信息,所有的疑点指向都针对同一个人。骆雪琢磨了会儿,不确定道:“会是王淮荣吗?” “不好说。”岑寂掏出口袋里的玉扳指,捏在指间翻转着看了看:“我觉得,这一切的源头,或许跟这枚玉扳指有关系。” 骆雪的目光落在了他指间捏攥着的玉扳指上:“你是说这玉扳指的主人?” “也不一定是这物件的主人。”岑寂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骆雪诧异看他。 “只是一种假设。”岑寂没打算深聊,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 他垂手正欲把玉扳指揣回口袋,忽地瞥见一黑影团坐在一棵苍郁的野柏后头。 骆雪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那团黑影。 一只沾了湿泥的脚从树旁露了出来,褪色的老布鞋面上沾了湿泥。 她细嗅了嗅,辨出了那就是齐老门前那口鱼塘边的湿泥味。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皆放轻了脚步,慢慢朝那棵树走了过去。 距离渐近,骆雪偏头看清了躲在树后那人的相貌。 “二狗?” 二狗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双目圆瞪,紧贴着树身抖得厉害。在他们站到他身边时他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激动起来。 “啊——”二狗抱头尖叫,眼泪鼻涕全都惊了出来:“走!走!走开!都走开!你们……你们都、都走开!” “他怎么……”骆雪讶异看了眼一旁仍在悄声观察的岑寂,猜测二狗许是方才在鱼塘边看到了什么才会有了这般惊吓。遂弯腰询问:“二狗,你刚刚是不是去过齐老家的鱼塘边?” “走!都走!走开!”二狗的一双眼血红,抖着手朝她扔石头。 骆雪反应很快地躲开了他投来的碎石,很坚持地往他面前又走近了些,低着声试图安抚他不安的情绪:“你冷静点。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走!”二狗朝她暴吼,抓起把土灰朝她扬了过去。 骆雪被灰土呛咳了,不得不从他面前退开,边咳边掸落头上身上落到的灰土。 二狗手脚并用地从地上撅起,转身要跑。 岑寂动作极快地闪身挡了他的去路,一脚将他踹回了地上。 “啊——”二狗以手遮脸,摔在地上蜷抱成一团。 岑寂垂手将掌心里攥着的玉扳指塞进了口袋,搅了搅耳朵,不怎么有耐心地冲他“喂”了一声:“闭嘴。” “走!走……”二狗在干嚎。 岑寂一脚踩住了他:“我说,闭嘴。” 二狗抓起块石头要丢他,一转头,与他低下的目光撞上。 岑寂面无表情地冲他歪了歪头,脖间的骨关节咔嚓响了一声。 二狗惊恐怔住,抓着石头的手松开,两只手慢慢慢慢地移到了嘴边,很顺从地捂住了嘴。 “我问你答。”岑寂倾身低头,看着他:“听懂了,就点头。” 二狗愣了会儿,在他捏响指骨时他惊慌后缩,僵硬点了点头。 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