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岑寂的肩,“昨儿旭枫从季风的队里探来的消息,他跟我提起过。” “行。”岑寂吊儿郎当地退行了一步,揉揉肩,朝村道的方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既然你知道,那就前头带路吧。” 骆雪循着前一晚旭枫与她提及的齐老家的住址一路往东去,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经过一大片翻涌着麦香的田地,远远的能瞧见建在鱼塘边上的一个老屋。 老屋的房瓦换新过,墙上的青苔厚重。 老人念旧,村子迁址重建时齐老坚决不肯搬离自己的住所,这才保留了他老屋的原貌。 拴在鱼塘边的大黄狗从狗屋里探出头,瞧见有陌生人靠近,汪汪汪地直叫唤。 岑寂稍一抬眼,那黄狗受惊夹起尾巴,嗷嗷嚎着缩回了狗窝里。 鱼塘边放着个铁桶,桶边有一竹制钓杆。 也不知是谁在这垂钓过。骆雪看着铁桶边湿地上的一排鞋印子,犯了嘀咕。 齐老家的屋门虚掩着。伊桃走去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请问,有人在吗?”她礼貌询问。 屋里没声。她侧耳等了两秒,又叩了叩门,提了声量道:“请问,方便……” 两扇虚掩的木门无风而动,吱呀一声打开了。 伊桃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转头看向一旁的骆雪。 骆雪竖指给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下怀中抱着的小巴,偏头示意她躲去于逸身后。 轻手轻脚地行至门前,骆雪扒着门边往光线偏暗的屋中警惕扫视了一圈。 屋里静悄悄的。正对着门的方向放着一张八仙桌,桌边整齐摆着四条板凳。右前方支着一口土灶,灶面擦洗得很干净。灶台上的凹槽里放着一个香灰炉,炉后供着灶王爷。 她悄声观察了片刻,抬脚欲进门,岑寂快她一步进了屋中。 几乎是他一脚迈进屋门的同时,有一黑影从灶台后窜了出来。那黑影撞翻了神像,灶台上的灶王爷哐啷啷滚到了地上。 是只黑猫。小巴嗷呜叫了一声,很勇猛地扑了过去,一口咬掉了对方一撮毛。 黑猫奋力挣扎,撒开腿逃窜。 小巴立马追了出去。 “小巴!”骆雪没能叫住它。急急忙忙想去追,被岑寂叫住了。 “回来,”岑寂抓住了她的手,“我的猫,丢不了。” 骆雪微微一愣,纠正他:“那是我的猫。” 伊桃从她身后挤进了屋,蹲地捡起神像,惊讶发现灶王爷的眼睛里淌下了两行血泪。 她被吓一跳,手抖没拿稳,神像又掉回了地上。 “伊桃?”于逸急忙来拉她。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后,竖着耳朵警觉听周围动静。 骆雪的注意力被伊桃引了去,挣开岑寂抓住她的手,走去了伊桃身边。她捡拾起地上的神像,放鼻下嗅了嗅。 神像上淌下的两道血泪,是融化的红色蜡油。 “天呐!”伊桃惊呼出声。 骆雪抬头看她,见她正神色慌乱地看着某处,顺着她的目光往里屋看去。方才在墓地陪同齐老一起回来的年轻女人直挺挺吊在了房梁上。 那女人脖子里套了根粗绳,双目圆睁,唇舌发紫。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死透了。 像是缢亡。 骆雪的视线往下低了几分,在她悬空的一双脚周围看了看。她脚下空空,没看到有可供她踩踏上房梁的物件。 是谁把她挂上去的? 岑寂似想起了什么,快步进了里屋。 骆雪忙不迭起身跟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齐老。 她在床边驻足,低头看着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齐老,问:“死了?” 岑寂俯身竖指,探了探齐老的脉。回头唤了声:“伊桃。” 伊桃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掏出随身的药包,拿了工具仔细检查齐老的病症。 片刻后她有了结论:“人还有气,是中风。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醒得过来吗?”岑寂问。 “恐怕有难度。”伊桃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或许扎针有用,不过我没把握。” “哐啷啷——”屋外有铁桶打翻的动静。 骆雪快步走去窗边,隔窗往外看。窗外的枣树挡住了她望向鱼塘的视线。 岑寂站到她身边往外眺了一眼,移步往外走:“出去看看。” 鱼塘边的铁桶打翻了。跟黑猫打架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