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巴带去了浴室,给它洗洗嘴。 找了块干毛巾正擦猫毛,听有人开门的动静,骆雪从浴室探出头。确认是方才在外头巡视的谢必安回来了,她抱着小巴从浴室出来,问:“对了,辰时是什么时候?” “早晨七点到九点之间。”谢必安道。 “啊。”骆雪点点头,弯腰把洗干净嘴的小巴放到了柜子上:“那明天得早些出门了,可不能错过了王淮荣下葬的时间。” “嗯。”谢必安把外套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扯松领带。一抬眼,注意到了她看向自己袖箍的炙热目光。 他动作一顿,偏头看了眼臂上的袖箍:“对这有兴趣?” “嗯,”骆雪毫不掩饰地点点头,“这东西,之前我只在漫画里见过。” 谢必安扯下领带在指间绕了绕,略沉吟,似邀般,道:“要帮我解吗?” “好啊!”骆雪跃跃欲试,三两步走去他身边,两手伸至他的袖箍处,低头研究这东西要怎么解开。 谢必安敛睫低眸,看着她:“你看的,都是什么类型的漫画?” 耽漫。这么说好像不太合适。骆雪担心被灭口,心虚看了他一眼,改口道:“十八禁。” 改了约等于没改,依旧是危险发言。乍一听很像是她对他别有所图。 她掩饰着轻咳了一声:“伊藤润二的漫画我也喜欢看。” “伊藤润二?” “代表作,富江。看过吗?” 谢必安摇了摇头,偏头附耳,抓住了她解袖箍的手:“但十八禁,我知道。” “……”骆雪被撩的耳热。没有拒绝他,仰头迎上了他滚烫的唇。 床单皱滑,半挂半垂地勾在了床沿上。 床板底下似有老鼠在爬来爬去,咔哒咔哒接连不断地发出异响声。 骆雪后半夜睡迷糊了,被床下的噪声吵醒,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一摸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她倏地睁开了眼。环顾亮了盏壁灯的屋内,没看到谢必安的身影。 小巴在床头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喵嗷——”惊嚎了一声。 骆雪急忙趴到床边看它,眼见它被一团黑影攥住了腿,拖进了床底下。她伸手去抓,扑了个空。 “小巴!”她从床上滚了下来,赤足趴在地上,掀开床罩往床底下看。 床底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是做噩梦了吗? 她怔怔地坐在地上,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感真实。顿时睡意全消。 “铛铛铛——”午夜的钟声敲响。 她被震耳的钟声吓得一激灵。强打起精神,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往浴室方向去。 浴室门推开,她托举起袖箭,屏息探头往里看。 里头静悄悄黑漆漆的,没有人。 谢必安不在房里。 这个时间他去了哪儿?在楼下? 房间里的氛围古怪,小巴的无故失踪让她慌了神。她又瞄了眼床底下,没敢在房中久留。决定去楼下找寻谢必安,与他一起想办法找回消失的小巴。 她背靠着墙慢慢往门口挪行,谨慎从房中退行出去。至走廊,巡逻的祁月恰经过这一处。 祁月听到动静,迅速举起弯刀对准了角落里突然出现的黑影。待看清了她的样貌,举起的刀收了回去。 可算见着人了。骆雪暗松了口气,问:“有看到谢必安吗?” “七爷在楼下。”祁月道。 这个点在楼下?骆雪起了疑:“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祁月简短作答。她没详说安全屋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背手站到窗边,隔着玻璃窗凝神往楼下院中观望。 骆雪没深问,途经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下看了一眼。远远的能瞧见旭枫正领着个新人在院中巡逻。 这个角度看过去,旭枫的神态样貌都与祁阳极相似。 “铛铛铛——” 钟声?! 怎么回事?她分明记得,楼道里的钟声方才已经响过一次了。 她心觉有异,行至楼梯口步子顿了一下。盯着拐角钟摆还在震动的落地钟看了两秒,放轻脚步往楼下走。 蹑手蹑脚地走到座钟旁,她凑近细看,没瞧出这钟有什么古怪。 在座钟前短暂停留,她一步三回头地往下走。 踏下最后一级台阶,一转头,又是座钟。她心下一惊,讶异发现她仍站在两级楼梯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