胛骨位置有两道伤,深浅和形状都符合竹简上的一段记录。”谢必安道。 “有记录?”骆雪顺话推测道,“意思就是,那具尸体的身份能确定?”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可以是可以,不过有点奇怪。这尸体失踪了约有百余年了,怎么会凭空出现在那里?” “百余年?那岂不是……”骆雪对他这话有些惊讶,掰着手指算了算:“清末的人?这里,能用正常时代推算吗?” 谢必安点点头:“嗯,差不多是那个时候。那具尸体的身份也特殊,是当时的刽子手。” 这话骆雪没听明白:“所以,刽子手的特殊性是?” “沾人血的行当,禁忌多。难免会有犯了禁忌的时候。”谢必安道。 说起犯禁忌,骆雪想起了任务卡上的任务提醒。犯忌者。 可这百年前的刽子手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她需要猎杀的任务目标到底是谁呢?是会诈尸吗? “你呢?刚刚在享堂,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谢必安问。 骆雪回神看他,略一琢磨,道:“村长,或许知道些内幕。只是你说过,村长的嘴很严,轻易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线索。” 行至岔口,谢必安转至右边的村道,不疾不徐地继续往前行。 骆雪跟行过去,记起要问:“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义庄。”谢必安道。 “义庄?义庄不是已经被……”她想说义庄不是已经被村民放火烧毁了吗?忽地记起这个世界的规则:“啊。新单元任务,游戏场景会重置。” 说起重置,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细看周边的一草一木,顿时思绪万千。这个农庄似是实时在改变,又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除了故去的人再也见不到了,这里的游戏模式一直在运转,多变且无常。 会有尽头吗?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 半晌无声,谢必安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有心事?”他缓了声调询问。 “没,”骆雪看着脚边追影子的猫,“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谢必安偏过头,试图看清她的表情:“什么?” 她凝神看着小巴,眼底是藏不住的迷茫:“这个世界,会一直在吗?” 谢必安闻言一愣,低下的视线追着小巴而去:“或许吧。” 她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似是想从他眼中找寻答案:“到我们死,也还会一直在?” 这话谢必安没答。垂至身侧的手朝她伸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攥进掌心。 义庄还在老地方,只是守棺人换了模样。看守义庄的,是个年逾五旬的黑壮男人,听送尸的村中人唤他“哑叔”。 与哑女一样,他也不会说话。据叶泊打探来的消息得知,早些年哑叔有一妻,后家里意外走水,他的妻子在那场大火中身亡,他也因此被灼伤了嗓子。 骆雪和谢必安结伴到义庄的时候,享堂中搬去的那具尸体的后人被村长差人叫了来。 三男两女,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一听祠堂里出现的悬尸是自家祖上的人,吓的差点撅过去。豁了牙的老太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族长在一旁与他们详述了一遍事发过程,较年轻的两位听闻此事皆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哑叔整理出一口棺材,开了棺盖,与村民一起把用白布裹严实的尸体搬抬进棺材里。 周围乱糟糟的。哑叔丝毫不受旁物影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处理完尸体,他燃了把艾草驱驱味。 黄姑后脚赶来,与村长耳语了几句。 村长点点头,带人将围聚义庄的几个外乡人全都请出了门。 谢必安没有要与村民起冲突的打算,一手护挡在抱猫的骆雪面前,配合着慢慢往后退行。移步间给叶泊打了个眼色。 叶泊接受到暗示信号,弓着腰以棺材作挡,悄声潜到了后窗位置。打开了锁扣。 趴在后窗待命的旭枫趁乱翻窗进屋,避进了堆放墙根的箩筐里。他刚要把盖子盖上,一个黑影闪了过来,藏进了另一个箩筐中。 躲藏好的祁月瞥见他怔住不动了,伸手替他把遮挡的盖子虚掩上,留了丝缝供他辨读唇语。 旭枫一见她就笑:“不放心我?” “闭嘴。”祁月冷酷道。 从义庄出来,空气清新了不少。骆雪站到树荫下,看着叶泊最后一个从义庄出来,不放心道:“只留旭枫在里头,没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