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筷子。 “地方这么挤你非要坐这吗?”骆雪怒道。 范无咎并没理会她。他转手一抛,将手中的筷子掉了个个儿。夹起块她方才打算夹的糖醋藕,满口塞进了嘴里。 骆雪盯着他正做咀嚼运动的腮帮子看了会儿,试图冷静分析:“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骂人,就是字面意思。她合理怀疑范无咎是有某种奇怪的精神疾病,不然怎么总找茬针对她? 不过这话脱口说出来,似有点骂人的味儿。 范无咎果然被激怒了,克制着咽下了嘴里的那口食,额角青筋突突在跳:“我是不是对你太客……” “老八。”谢必安打断了他的话音。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跟我来一下。” 范无咎看了他一眼,重重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沉着张脸跟行过去,与谢必安一前一后拐过照壁,避开了旁人的耳目。 伊桃另拿了双筷子,给骆雪递了过去:“骆雪?” 骆雪看向照壁的视线收了回来,接过筷子戳起一块糖醋藕,费解道:“奇怪,那姓范的王八蛋为什么总针对我?” “不知道,八爷对谁都凶巴巴的。我也怕他。”伊桃耸耸肩,同是一脸迷茫:“不过他对你,好像是有点例外。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俩八字不合。”于逸冷不丁提了一嘴。 骆雪循声看他,转瞬又往照壁处看了一眼,猜测道:“你听来的?” “不,”于逸端碗喝了口伊桃给他舀的银耳汤,“我猜的。” “……”骆雪撇撇嘴,默默把自己的空碗给伊桃推了过去。 伊桃宠溺一笑,拿起空碗给她舀甜汤。 吃了几块糖醋藕,又慢慢悠悠地喝了半碗银耳汤。骆雪一转头,瞧见谢必安回来了。 范无咎没有与他一起回来,骆雪往他身后瞥了两眼,问:“他人呢?” “走了。”谢必安拂了拂袖,在她身边坐下。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应该是刚抽过烟。骆雪敛睫看他沾了烟味的袖口,点点头:“走了好,清净。” “嗯。”谢必安把自己的那副碗筷换了过来,拿勺舀汤。 “你俩聊什么了?”骆雪问。 “没聊什么。”谢必安道。 骆雪才不信他这话,诧异看他:“没聊什么?” 谢必安与她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有临时任务,话没起头人就走了。”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骆雪又问。 她本不是个刨根究底的性子,只是范无咎对她这样反常的态度让她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不安让她很不舒服。 谢必安拿走了她手边的半碗甜汤,替她续满:“烟瘾犯了。” “啊。”骆雪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汤碗上。迟疑了一下,道:“或许,你知不知他为什么……” “哐啷啷——”享堂传来一阵瓦裂椅摔的巨大响声,像是有重物从房顶上突然掉了下来。 “啊——”有人在惊声尖叫。 是腐尸的味道!骆雪鼻翼翕动,倏地回头看向瞬间骚动的人群。 村长和族长步履匆匆,冲跑在人群最前头。簇拥而去的人群很快便将享堂的门堵严实了,看不清里头发生了什么。 围桌坐着的一行外乡人纷纷放筷挤进享堂,骆雪刚准备过去瞧瞧,瞥见一旁的谢必安还在不疾不徐地喝着甜汤。 她止步低眸,盯着他看了两秒:“你不去看看吗?” “这汤熬得不错。”谢必安神色泰然道。 “呕——”站在享堂外围的外乡人不知看到了什么,恶心吐了。 骆雪蹙眉往人声处又看了一眼,移步道:“我去看看。” “等等。”谢必安拉住了她,揣兜摸出块帕子,给她递了过去:“捂着。” 骆雪拿过了他的帕子,掩住口鼻,边观察左右,边慢慢朝享堂走了过去。 “雪姐来了,快挪挪脚。”有相熟的队中人给她腾出了道,供她入内。 穿过人群,步入享堂,她一眼便看到了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那具尸体早已腐烂发臭,辨不出五官,更难分辨男女。尸身上爬满了蛆虫,只一眼扫过,就觉得头皮发麻。 在众人窃窃的议论声里,不时有一簇一簇的蛆虫连着腐肉从尸身上掉落。密密的虫子滚滑到地上,正满屋地爬。 恶臭味熏的骆雪眼眶泛泪,她匆匆退行了几步避开地上的爬虫。揉了揉被刺激味道熏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