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了让,腾出道。 “你最好是能把我的话听进去!”范无咎余怒未消,说话语气依旧很冲。 谢必安捻了烟蒂,朝伊桃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伊桃暗松了口气,低头弓背,从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迈着小碎步越了过去。转瞬一溜烟跑走了。 “谢……” “没大没小,叫哥。” “你……” “老八。” “我……” “没事就滚吧。” 谢必安完全没给他把话说囫囵的机会,不冷不热地应付完他。“哐当”一声,把门砸上了。 “……”他这气人的本事可真行啊。骆雪看呆了。 谢必安冷着脸走到了床边,盯着她看了看。确认她无恙,挽起衣袖侧身在床边坐下。 他拿起伊桃方才暂搁一边的药瓶,抓住她的伤腿,默不作声地继续给她上药。 骆雪往门口瞄了瞄,低着声问:“吵架了?” “没。”他话音冷淡。 浑身上下就嘴最硬。骆雪撇撇嘴,声又低了几分:“那个八爷跟你是……” “你离他远点。”谢必安打断了她的话。 骆雪眨了眨眼,讶异看他:“为什么?” “他不是好人。”谢必安道。 他似是没什么兴趣与她谈论关于八爷的事,大概率是刚吵完架没心情。骆雪恍然明白过来,点点头,“啊”了一声。 安全屋里起了骚动,谢必安把守院排查的重责临时交给了“不是好人”的范无咎。 房门一关,拿了耳塞堵上耳朵,无视了范无咎在门外抗议的叫嚣声。 有范无咎巡守,这一夜过得还算太平。 晨起下楼用早餐,骆雪与坐在餐桌边大块朵颐的范无咎对视了一眼,视线转向了他斜前方垒叠起的一摞空盘。 范无咎又喝完了一碗粥,空碗一放,招手道:“再来一屉包子。” “八爷,这新上锅的包子还没蒸熟呢。要不您再稍微等等?”伊桃打着商量的语气道。 “磨叽!”范无咎起身往厨房去,不满道:“这么点都不够塞牙缝的。算了,还是我自个儿去瞅瞅还有什么能吃的。” 谢必安取走了灶台边的一碟葱饼,绕过朝他伸手要接的范无咎,给尾随进厨房的骆雪递了过去。 骆雪毫不客气地满盘端走,生怕范无咎来抢,端着盘子转身就跑。 小巴喵喵叫着追上了她,舔着嘴,一双眼巴巴地看着她手中冒着饼香的盘子。 范无咎扑了个空,回头看了看正分食盘中饼的一人一猫,不爽道:“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对自己兄弟的?” 谢必安不疾不徐地迈步越过他,给他递了个肯定的眼神:“嗯。” “……”生气。 “葱油饼啊。”伊桃被骆雪盘中的饼吸引了过去,端着收拾好的空盘走去她身边,弯腰张嘴:“啊,给我吃一口。” 骆雪点点头,夹起块饼放嘴边吹了吹,喂送到她口中。 伊桃满口咬住饼,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尝出了味,扬眉道:“嗯!好吃!” 骆雪又夹起块饼,给路过的祁月也投喂了一块。 祁月摆手拒绝,嘴巴倒是很配合地张开了。 “这饼挺香,谁烙的?”伊桃问。 “叶泊。”被强行塞了块饼的祁月道。 戴着围裙在厨房揉面团的叶泊听声往外看了看,恰与骆雪看去的目光撞上。他微微一愣,颔首一笑。 骆雪冷淡移开了目光,把装饼的盘子放到了伊桃手中的空盘上:“你的了。” 谢必安的视线在叶泊身上短暂停留,掏出烟盒敲出根烟,偏头衔在了嘴里。 骆雪三两步走了过去,问:“一会儿什么安排?” “没记错的话,灭门那户是今日水葬。”谢必安看了她一眼,刚摁燃的打火机收回了口袋。须臾,他取走了嘴角衔着的烟,曲指一折,道:“义庄有戏看。” 围聚在义庄里的,多是外乡人。 村中人嫌这样的白事晦气,到场负责水葬事宜的只有村长、神婆和几个搬抬棺材的壮汉。 骆雪一行人到义庄的时候,村长正在给抬棺的几个村民分钱发烟。 在村长斜后方的是哑女。她低垂着头,正封棺。 “铛铛铛——”她一手扶钉,一手拿榔头,动作熟练地在棺材盖上敲敲打打。很快便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