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只巨鼠?可,气味怎么会与前两夜所见的那只一模一样呢? 她觉得古怪,从藏身的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冒出了两个眼睛。 “叽叽叽……”群鼠的叫声近了。她眯起眼,定睛细瞧。在朦胧的月影下看到了巨鼠的轮廓。 脚下的地面在震颤,巨鼠领着鼠群从他们斜前方大摇大摆地穿行而过。 确实是那只巨鼠。骆雪辨清了那鼠的气味,紧紧抓住怀中嗅到鼠味愈发兴奋的小巴,倒抽了口气。 队尾的两只老鼠停了下来,原地碰了碰头似在交换某种信息。片刻后,那两只小老鼠叽叽叫着往他们藏身的大石处跑了过来。 骆雪没给它们靠近的机会,从石后举高了小巴,对着那两只小老鼠跑来的方向晃了晃。 小巴不负所望,亮出了尖爪,朝着那两只小鼠奔来的方向恶狠狠哈了口气。 “喵嗷——”它的嗓子里发出了阵阵欲攻击的低吼声,两只发光的眼睛在夜间如锁魂的探照灯,成功唬住了那两只小老鼠。 小老鼠匆匆刹住了步子,被猫吼声吓得屁滚尿流,追着巨鼠的方向逃走了。 虚惊一场。 待鼠群的气息消失,骆雪长舒了口气。她把小巴抱回怀中揉了揉,低着话音问:“那只新娘鼠,前一夜不是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吗?” 岑寂听出了她的疑惑,道:“那位如果想玩儿,这样的随机游戏就能无限重启。” 那位? 有一阵子没听人提过那位了。骆雪心绪复杂地仰头往上看了看,悬在头顶的只有低垂的树枝。 岑寂摁亮了打火机,举着火走在了前头:“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嗯。”骆雪回神,快行几步跟上他。 有惊无险地跟大部队在指定地点会和,有人问起他们回程的路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要紧事? 这个问题岑寂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嗯,是有要紧事。” 骆雪心虚咳了一声,与他看来的目光撞上,莫名感觉脸颊一阵燥热。 困得眼皮像是被胶水糊过。寻到安全屋,骆雪简单洗漱了一下,几乎沾枕就睡。 后半夜睡得正沉,忽听到外头有人在惊声惨叫。小巴在挠窗,吱吱嘎嘎,尖长的爪子在玻璃窗上刮擦出一连串刺耳的噪声。 巨鼠啃骨声仿若就在耳畔。 她微微皱眉,扯起被子蒙住头,没一会儿又沉沉坠入了梦乡。 一夜安睡到天明,晨时骆雪被小巴挥到脸上的一爪子给拍醒了。 她吃痛睁眼,推开了小巴快蹭到她脸上的屁股,迷迷糊糊地看到谢必安站在了她的床边。他正低垂着头看着她。 谢必安?! 她一下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前一夜剧烈运动后的腰疼瞬间让她龇牙咧嘴。 谢必安的视线往她一手撑扶住的腰部扫了扫,话音冷淡:“醒了?” “啊。”骆雪也不知在心虚什么,迅速低下头,不怎么敢回视他的眼睛。她伸手捉住在床头跑酷的小巴,摁在怀里胡乱揉了揉。 他不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这审视的目光让她越发不自在。感觉很怪,很像是与奸夫鬼混了一宿,早上一睁眼,被原配抓了包。 更怪的是,这“奸夫”和“原配”还是同一个人。 骆雪寻思着是不是该找点话好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遂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抬起头,冲他露出个自认为不算勉强的微笑:“早啊。” 他似想到了什么,隔在镜片后的一双眼微微眯起。须臾,他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一声不吭地开了门出去了。 看他这反应……果然,生气了! 骆雪与他相处不是一两日。他虽喜怒不显于色,但她却很神奇地能分辨出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是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她很快联想到了这一可能性,搓了搓尬笑到僵麻的脸,慢慢吞吞从床上滑了下去。 早餐的气氛格外沉闷。除了碗筷碰撞声,再没了旁的动静。 谢必安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半碗豆浆。碗筷一放,走去院里吹吹风,顺便抽根烟。 骆雪一直在偷偷瞄他,发现他自下楼后就没拿正眼看过她。别说正眼了,就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往她那头扫一下。 这回骆雪更肯定了,他这就是在生气。 要怎么办呢?把他惹毛了,会不会把她的小命给搭进去? 骆雪很慎重地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