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盒,略迟疑,接了过来。低头看盒上古怪的黄色符纸。 一股焦灰的味道,不是一般的草木灰。闻着很像是……骨灰? 骆雪这般猜测,盯着谢必安手中的盒子,纳闷询问:“这是什么?” “是巫女的骨灰。”黄姑道。 “巫女的……骨灰?”骆雪更觉诧异了。巫女的记忆碎片里,他们看到的一幕明明是巫女被活埋处刑的场面。 怎么到了这,巫女的骸骨竟是变成一盒子灰了?这中间莫非又是生了什么变故? 黄姑似看出了她的困惑,自顾自往下说道:“巫女的诅咒,其实早在你们这些外乡人来到这个村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后一次意外的契机,让我的师父找到了巫女的骨骸。我的师父命村里人将巫女的骨骸烧毁化灰,封印在了这个盒子里。但这样的封印方法只能短暂缓解危机,并不能永久解除诅咒。” “我师父过世前把这盒子交予了我,她告诉我,就在今天,会有两个外乡人登门跟我讨要巫女的骨灰,让我务必把盒子交给你们。她说,你们就是结束这场灾难的关键。” 大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骆雪恍然点头,看向了一旁似早有所料的谢必安。 “是我们的先人犯了错,但后人无辜。一切就都拜托了。”黄姑诚恳道。 谢必安收好骨灰盒,客客气气地应了声:“承蒙信任。” “还有个事,我想确认一下。”骆雪道。 黄姑点点头:“你问。” “在这个村里,横死或犯了错的村民,是不是都会被葬进水渔沟?这样的习俗,是历来如此吗?”骆雪问。 谢必安听出她问这话的意思了,与她默契对视了一眼。 “是,历来如此。除了我们这类修道之人,或是天生赋有通灵能力的巫女犯下过错会有不同的惩戒方式。普通村民横死或犯了村规,都会被葬入水渔沟。牌位也不得与入祠堂。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改不得。”黄姑道。 “就算犯了再怎么重的村规,也是会被葬入水渔沟。绝无例外?”骆雪又重复确认了一遍。 “对,没有例外。”黄姑肯定道。 再三确认后,骆雪的心里总算有了底。 与黄姑匆匆道别,两人一猫快步往山下走。 往前行了一阵,谢必安明知故问:“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之前的那个线索了?” “嗯,”骆雪点点头,“你也想到了?” “生当同衾。”谢必安道。 是跟她想一处去了,骆雪的目光转向了他手中小心捧着的骨灰盒:“死则同穴。” “下一个目的地,是水渔沟没错吧?”谢必安道。 “如果黄姑没骗我们的话,那就是。”骆雪颇感慨地叹了口气,“巫女最后的心愿,竟是能跟心上人死在一处,葬在一起。” “我有个疑问,”谢必安看着她,“我跟那位,你究竟是对谁动了心?” “怎么突然问这个?”骆雪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翘了翘:“你这话问的有点酸。” “不回答我的问题吗?”谢必安道。 骆雪没敢停步,闷声往前又行了一阵,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要听实话吗?” “那你是打算对我说假话?”谢必安皱了眉。 骆雪左右观望了两眼,一手拢在嘴边,神神秘秘地往他那侧斜靠过去。 他很是配合地把耳朵给她送了过去,竖耳听话,极乖巧的模样。 她窃笑,压低了声:“我是对七爷动了心。” 七爷?听似模棱两可,又好像已经回答了他的提问。谢必安一愣,绷着嘴角有点不高兴:“你说这话可真像个渣女。” “那你喜欢我吗?”骆雪问。 谢必安又是一愣,旋即看了看天空,把手伸向她,转开了话题:“天快黑了,不带我加个速吗?” “嘁,我难道是什么游戏外挂吗?”骆雪抓住了他朝自己伸来的手,冲他吐舌扮了个鬼脸:“回避问题,你也像个渣男。” “那就凑合过吧。” “凑合吧,不然还能怎么样?” 两人玩笑着互怼了几句,骆雪抓紧了他的手,带着他往水渔沟的方位急奔而去。 黄姑的住处与水渔沟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两人奔行了一路,黄昏时分才抵达了目的地。 顾不上把气喘顺,谢必安将手中捧着的骨灰盒放到了水渔沟边,动作极快地撕开了镇魂符。日头沉落地平线的前一秒,他迅速将巫女的骨灰盒推放到了水渔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