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的风比前一晚更刺骨。 祁月把小巴塞进了毯子里,满怀抱着,坐在窗下。双目无神地看着飘雪的夜空。 骆雪蜷在火炉边烤火,瞥见伊桃从院里进来,急忙叫了她一声:“伊桃!” “骆雪?你醒啦!”伊桃一见她就笑,欢欣雀跃地小跑着蹲到她身边,捧住她冰凉的手捂进衣中搓了搓:“饿不饿?” “不饿。”骆雪的视线低下,看她给自己暖手,心底莫名燃起了一股暖意。很陌生的感觉,但她并不觉得排斥。 “我有个事想问你。” 伊桃点点头:“嗯,你问。” “或许,你知道我跳下崖后发生了什么吗?”骆雪问。 “啊。”伊桃搓手的动作一顿,面露难色:“七爷他……” 在院中巡逻的于逸提醒着敲了敲窗。 伊桃被这突然的动静吓的一激灵,看了眼站在窗口的于逸,谨慎道:“七爷他不让说。” 料到了。骆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谢必安从院里进来,徐徐吐出口烟,隔着灰白烟雾与转头看他的骆雪对视了一眼。 “七爷!”有一扎着马尾的女人匆匆跟进门,急道:“叶泊有新发现,让我来找您去看一下。” 才刚进门的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那扎马尾的女人瞧着脸生。方才她看着谢必安的眼神,也不似旁人那般敬畏。更像是在看着一个仰慕者。 骆雪盯着门的方向,略沉吟,问:“她是谁?” “岚清,新人。”伊桃压低了声,一脸八卦道:“作为女人的直觉,我得给你提个醒。一到这就能在七爷身边有个位置的新人,除你之外她是第二个,你可得留个心眼。” “什么位置?”骆雪警觉道。 “要说这位置吧,也不准确。她目前确实还够不上。就是,她比较主动,很懂得怎么吸引男人的注意。男人有时候就是图个情趣。你别看你长得比谁都漂亮,但耐不住有比你更会讨男人欢心的……”伊桃的话还没说完,见她起身,忙不迭拉住了她的衣角:“欸,你上哪儿去?” 骆雪扒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大步往外走:“看着我男人。” 呆坐在窗边的祁月有了反应,一双无神的眼动了动,目光转向了门口。 伊桃半张着嘴愣了一下,待想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兴奋到眼睛一亮:“祁月,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祁月慢半拍点了点头。 方才那位名岚清的新人来去匆匆,骆雪在屋里没能看清她的长相。 伊桃的话刺激了她,她起了兴致想去看看那“懂情趣”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迈步出屋,一眼便看到了围聚在树下正聊着什么的一群人。 谢必安站中心位,他低着头看树下,没留意她出来。 岚清就站在他的斜后方,话挺多的样子,旁人都闭上嘴了,她还在与他说个不停。 扎着马尾,小麦肤色。偏西方的混血长相,借着屋里的一点光,能看到她鼻尖上有一点小雀斑。 第一眼没感觉多漂亮,但也算是耐看型。 叶泊从树下挖出了块人类头骨,起身给谢必安递了过去。 岚清在谢必安伸手之际一把抽走了叶泊揣兜拿出的干净帕子,将帕子抖开,动作利落地垫在了那块头骨下。 谢必安动作一滞,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冲他微微一笑的岚清。前伸的手摊开,隔着帕子拿住了那块头骨。 够殷勤的。对着这么个物件,旁的新人初到这里大多被吓个半死。她倒是一点都不怕。 骆雪盯着那一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她清了清嗓子,叫了声:“谢必安。” 在这地界,敢直呼七爷名字的,也就她了。 围在树下的一众人齐刷刷转头看了过来。 骆雪跟在七爷身边已不是一两日了,早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神色自若地撩了撩发,掩唇打了个哈欠。 “好困啊。去睡吗?” 聚在她身上的目光唰地一下又转向了谢必安。 谢必安推了推眼镜,不怎么理解地看着她。见她冲自己甜甜一笑,更觉诧异了。 “你要是困了,先去睡。”他道。 “那不行。”骆雪款步朝他走了过去,挡了她道的几位很识趣地往边上退避开。 只有岚清好似反应慢了半拍,还杵在原地,看着她。 骆雪并没有要绕过她的打算,她既不腾道,她便面朝着她止步停下。无声对视了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