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指了指很快敛了惊慌神色的骆雪,哭腔浓重道:“她!她是内鬼。她要杀了我!” 相较于旁人或错愕或不可思议的反应,骆雪表现的要淡定得多。 夏兰既是有备而来,那她就不必费唇舌解释了。也省得说多错多,越描越黑。她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下抱起缩藏在角落的小巴,施施然走去沙发边,旁若无人地坐下。 “快叫七爷来!”有人急急喊了一声。 立马有人应和,咚咚咚地往楼下跑。 萧静得了消息,很快便赶来了。 她拉过夏兰被血水浸透的胳膊扫了两眼,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示意跟来的伊桃带她去包扎。 “七爷,骆雪她不会……”伊桃慌了神,想替骆雪解释,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搀住被萧静推过来的夏兰,极不放心地朝沙发上悠哉撸猫的骆雪看了好几眼,急道:“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是不得已的。还望七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替她求情。伊桃果然是个傻子。 骆雪揉猫的动作微微一顿,不动神色地略抬了一下眼,视线扫向门口的人影处。须臾,掀起的眼睫又慢慢垂耷了下去。 “七爷……”后脚闻讯赶来的祁月欲言又止。 祁阳拦住了她,在一旁低着声劝了劝:“七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添乱了。” 于逸寻了要给伤者上药包扎的借口,强行把慌了神的伊桃拉走了。 众人围聚在门口窃窃私语之际,萧静步入了屋中。她低着头看脚下,循着地上的血迹,在屋内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片刻后,她吩咐了声:“都出去吧,把门带上。” 一行人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得了话,陆陆续续地往外走。 走在最后的祁阳把还在探头往里看的祁月往边上拨了拨,把门关上。 门外哄闹的说话声渐远。 萧静弯腰捡起个掉地的梨,在裙摆上随意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 忽地感觉到近身处有道目光转向了她。 她嚼着甜梨走去了沙发边,把怀中抱着的兔子玩偶往沙发边一放,弯腰摸了摸骆雪怀中的小巴。 “没话要对我说?” 这种拙劣的小把戏,不可能骗得过她的眼睛。骆雪目视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道:“你又不是个没脑子的。” 萧静噗呲笑了一声,手中啃过一口的梨往她那侧递了递:“吃吗?” 骆雪摇了摇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了:“你要怎么跟底下人交代?” “等。” “等?” “嗯。” 骆雪闷声回顾了一下近来的蹊跷处,猜测道:“这事……是不是跟季风有关系?” 萧静又咔嚓啃了口手中的梨,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你果然,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满耳朵的咀嚼声。骆雪诧异看她:“你还吃?这是夏兰拿来的,就不怕有毒吗?”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萧静肯定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说了会儿话。 屋里弥漫的血腥味让骆雪浑身不舒服。她抬臂间瞥见袖上溅到了血色,皱了眉。将小巴放到沙发边的毯子上,起身打算去浴室冲洗一下身上的血污。 才刚站起,她忽地感觉一阵晕眩,眼前之景被纸糊住了般,变得模模糊糊。 与这阵晕眩感成鲜明对比的,是骨缝中钻心的疼。以至于她如被塑住了,瞬间动弹不得。 不对!这种感觉很不妙。 她极费劲地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旁的萧静。可嗓子眼里一点声都发不出。 思维明明没有停滞,四肢却完全不听使唤了。 她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惊恐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浴室门边,僵硬捡起了地上沾血的刀子。 她的手反向握住了刀柄,冰冷的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刺了下去。 任她怎么反抗都没有用,这具身体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即便想闭眼都是难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锐利的刀口一寸寸逼近她的动脉。 刀子破开了她的肌肤、切开了她的皮肉,脖间刺痛。 “要是你死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她恍惚听到萧静附在她耳边说话。 她心下一跳,又听萧静似在呓语:“不过,你要就这么死了,好像又有点无趣。” 脖间生疼。她已无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