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宴2(2 / 3)

时,他不疾不徐地斜跨半步,抓住了她攥住袖箭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骆雪一愣,诧异看他。

谢必安抓牢她的手,抬臂举起。交缠紧扣的两只手在村长眼前晃了晃。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抬手之际,她恍惚窥见他指间的黑色圈戒散发出了异样的柔光。

打眼一晃,戒指恢复如常。

“家属。”谢必安道。

村长看向他手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看表情,很像是现实世界里被催眠后木然空洞的眼神。很快他又换上了那张诡异的笑脸,侧身往门边让了让:“您二位请进。”

万幸,虚惊一场。

骆雪盯着村长那张森寒的面孔,只觉背后冷汗淋漓。她没敢松懈,绷紧了神经,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祠堂。

迈过高高的门槛,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

浓重的血腥味刺鼻,她越过高门往里走,注意力转向了地上斑驳的血迹。看血液拖行的轨迹,那些惨死的外乡人都被拖去了祠堂的后厨。

“邀请函呢?”

“我、我们也是一起的。”

骆雪循声回头,看向了门外心惊胆战结伴同行的二位。不出所料,在村长三次询问后,那二位被化形的怪物咬断了脖子。

怪物咬衔着尸体从他们身边擦行而过。骆雪绷直了背,僵着脖子低下头,看着脚边的血浆慢慢、慢慢地渗到了她的鞋底。

她猜的没错。方才他们能躲过一劫,跟谢必安的戒指有关。她怔了半晌,听一旁的谢必安催她往里走,这才缓步向前。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低下的视线往他那侧偏移了几分,悄声看向了他指间的黑色圈戒。

他的戒指,好像蓄藏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在祠堂落座,耳边时有惨叫声。

听后脚进门的伊桃提起,外头的地已被血色染尽。那些没有领到麻袋的、用其他器皿盛装玉米的、没按任务要求装满一袋的、亦或是没赶上任务截止时间的外乡人,都因违反了游戏规则而被屠戮。

杀戮声还在继续。祠堂内静悄悄的,众人皆心惊胆战,鲜少有人说话。

骆雪的心思在伊桃附耳的一番话后一直有些飘,脑中不时闪过拖往祠堂后厨的那一道道血痕。

为什么,会把尸体拖向后厨?

村中人两两一组,搬抬着大锅在上菜。每桌只有一道菜,以锅盛装的菜食摆在了桌子正中央。

锅盖揭开,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待热气散了些,便能瞧见汤面上滚动的浮沫,以及浮沫下若隐若现的大块白肉。

又是肉汤。骆雪曲指掩鼻,皱了眉。

这肉汤中有一股很明显的属于人的腥气,是人肉汤。

她嗅觉灵敏,嗅着这样一股味,反胃得很。屏息强忍住了几欲干呕的生理反应。

随着肉汤上桌,以村长为首,守在祠堂正门前的几人陆续折返。

祠堂的大门无风而动,吱呀吱呀慢慢闭合,关上了。

“村中有喜,特邀各位贵客同庆。今儿桌上的肉食难得,也极为讲究。宰了几只两脚羊,炖煮烹调,便成了这滋补延寿汤。”

村长站在高台上,满面喜色地介绍道:“有‘饶把火’、有‘和骨烂’,也有肉嫩汤鲜的‘不羡羊’。还望各位细品。”

“这是羊肉汤?”有人犯了嘀咕。

“两脚羊是什么?有这个品种的羊吗?”有人跟着起了疑。

没人敢动筷,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在了桌子中央的那锅肉汤上。

“七爷。”祁阳没忍住好奇,偏头小声询问主位坐着的谢必安:“这什么羊?还有什么火啊烂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必知道。”谢必安对此讳莫如深,“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他显然是知道的。

端坐一侧的骆雪小幅度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还不清楚吗?桌上这几锅,就是先前被咬死的那几位。至于细分的那几个菜名儿,也不过就是个花头。”

隔桌而坐的季风突然出声,看着谢必安的方向,道:“‘饶把火’,一般指代老瘦男人,骨硬肉柴,意思是多加火烹煮。夫人少艾,则称为‘不羡羊’,有相关食谱记载,说是这种肉最好吃。至于‘和骨烂’嘛,意思是少煮一下,自然就是骨头还没来得长硬的孩童。”

“什么?就连小孩儿也……”伊桃惊讶捂嘴。她被吓得不轻,捂嘴的手都不自抑地在颤抖。一脸惊恐地看着桌上那锅极可怕的人肉汤。

于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