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最近村里伤风感冒咳嗽的人多吗?” “受风寒的?”福伯回忆了一下,“有啊,村里体弱的老人多,三不五时的就有人来我这领几服药。” “那近来,买伤寒药多的,有印象吗?”岑寂又问。 “有,海诺的奶奶近来咳得特别厉害,海诺来我这抓了好些治伤寒的中药。剂量是大了些,不过我听他说是想在家中备点,以防不时之需。我想着,家里备些常用药也没什么问题。”福伯道。 在福伯家逗留了会儿,该打听的都打听得差不多了,两人结伴离开。 骆雪走出院子,蹲到纸箱边撕开封口,把暂搁在箱子里的小巴放出来。安抚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转个头的间隙,瞧见福伯急匆匆进了里屋,一脸惊恐地把门关上了。 这老头是被猫咬过吗?怎么这么怕猫? 她不禁犯了嘀咕。 岑寂弯腰给她递了根猫条,朝小巴略抬了抬下巴。 骆雪接过猫条,盯着他肩上的包看了看:“你这包可真是个百宝袋,什么都有。” 岑寂勾唇一笑,回手拍了拍包:“哆啦A梦的口袋。” 骆雪抱起小巴,撕开猫条低头喂它。抱着猫往前行了一阵,她回头确认着看了看,确保已经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了,才开口道:“你刚才,问受风寒的人做什么?” “伊桃跟我提过,治咳嗽的中药里,有一味药,叫洋金花。这药单用有毒,用得不好,也有致幻的效力。”岑寂道。 “王海诺?”骆雪点点头,嘀咕道:“他的话,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岑寂折了根路边的狗尾巴草,搅了搅耳朵:“你还没告诉我。帐篷里的,是谁?” 骆雪掀起眼皮看他,了然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岑寂一愣,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弯唇一笑:“王海诺和王清莎?” “你一早就怀疑他们了?”骆雪问。 “人前吵的这么厉害,要么是真的关系恶劣到极致,要么就是想隐瞒某种特殊关系。如果是后者,那他们很可能还想隐瞒其他的事。或者说,是在故意掩人耳目,计划着什么。”岑寂道。 骆雪点点头,认同了他的推测:“事出反常必有妖。” “接下来,去哪?”岑寂问。 骆雪低头抚了抚怀中的猫:“你知道的。” “嗯。”岑寂点点头,抛了手中的狗尾巴草,迈步道:“那就,走吧。” “七爷!”祁月步子飞快地从路的另一侧窜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七、七爷,祁阳和、和……” 她鲜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骆雪不怎么理解地回头看她。目光往边上偏了偏,没看到与她结伴的祁阳。 岑寂懒洋洋甩甩手:“气喘匀了再说。” 祁月弯腰撑膝,缓过了劲,才继续说道:“祁阳和队里的新人掉猎户设的陷阱里头去了。” 祁阳是队里的老人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骆雪不禁生疑。 “怎么进去的?”岑寂问。 “队里的新人不熟悉路线,误入了猎户的陷阱,在里头喊了老半天,嗓子都哑了。我和祁阳刚巧路过那里。祁阳听着声去拉他,没站稳,一块儿被拽下去了。那陷阱太深,我一个人的力气不够使。”祁月道。 “可真能找事。”岑寂揣兜摸出颗薄荷糖,见一旁的骆雪正看着他,把糖往她那侧递了递:“人呢?现在在哪?” 祁月往西南边指了指:“在林子里呢。” 岑寂顺着她的指向看去,一抬下巴,道:“带路。”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绕到了祁月口中提到的那个陷阱。 远远的就能听到祁阳嘹亮的求救声。另一个声音与他相较,低哑了好几个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掉进坑的新人是叶泊。 祁阳一见祁月折回,一双眼都亮起来了:“我就知道,还得是我妹!” “你个不靠谱的。”祁月忍不住啐了声。 岑寂站到了坑边,低头看向摔了一脸泥的祁阳。揣兜的手抽出,朝他勾了勾指尖:“把绳抛上来。” “得嘞,七爷!”祁阳雀跃道。 粗绳抛出坑,岑寂找了棵树,结结实实抡了两圈,绑严实。他把绳子拉到了坑边,发现绳子的长度不够。遂从包里又取出根粗绳,接在了绑树的绳子上。 确认好韧度,他把绳的另一端丢进坑中,揣兜看了看龇牙冲他傻乐的祁阳,不耐烦道:“自己爬上来。还等着我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