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巴的鼻子还肿着,她险些以为自己方才看到的那虫又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幻觉?她猛地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把抓住了岑寂的衣袖。 刚拿起一张旧报的岑寂转头看她:“怎么了?” “谢必安!”她对他的记忆尚停留在她刺死他的那一幕,她分不太清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着急询问:“他没事吧?” 岑寂眉心微皱,看着她。 “我担心……”骆雪犹豫了一下,坦诚道:“我担心我会在不受控的情况下误杀了他。那天,那个画面太真实了。” “他的死,会让你恐惧?”岑寂问。 骆雪一惊,紧抓住他的手松开了:“你怎么知道我看到……” “为什么?”岑寂冷冷断了她的话音。 这话骆雪不知该怎么答,怔了片刻,追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没吭声,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会儿,错开了视线。低着眉眼,看手中的旧报纸。 他这表情,让她竟是生出了几分负罪感。像是,她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女? 骆雪对自己脑补出的这一想法甚是无语。她拉着了他的衣角,坚持道:“岑寂,回答我。” 岑寂冷淡拍开了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我不要。” “什么?” “我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 看来是从他口中探不出什么消息了。骆雪顿觉气馁,心不在焉地拿起桌上的旧报纸,逐一翻看起来。 这一段小插曲让两人刚缓和的关系迅速降至冰点。 暮色降临,团队中的人在安全屋陆续集合。 伊桃带回了一个瓶子,瓶中装着棕褐色的茶水。她特意避开旁人,把那瓶茶水递送到了岑寂的手中。 骆雪第一时间发现了那水不太对劲,不像是普通的茶水味道。泡得很浓的茶,茶味中透着一股怪味,刺鼻微苦。若是一般人的嗅觉,很难觉察出这茶中的异常。 “七爷,这茶是我跟于逸在今天疯掉的村民家中找到的。里头加了致幻剂。”伊桃低着声汇报道,“我跟于逸都怀疑,这村里突然有人连续疯掉的原因,就是这茶水的关系。” “应该是有人故意下药,在装神弄鬼。”于逸道。 岑寂抽回被骆雪拿去的那瓶茶水,转着瓶身细看了看:“查出是什么人下药吗?” “目前只有怀疑的对象,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伊桃道。 “都有谁?”骆雪问。 “王海昊和王海诺今天为了修桥的事都去过那里。”伊桃道。 “还有别人吗?”骆雪又问。 “别人?”伊桃歪着脑袋细想了想,“啊,对,还有个叫王清莎的村民,中午做菜的时候说是家里缺盐,上那户人家借了袋盐。” 王清莎?骆雪与岑寂对视了一眼。 岑寂很快转开了视线,问:“进屋了吗?” “这我没问。”伊桃道。 院中巡逻的祁阳路过窗边:“怎么没见肖娟?” “不知道,没看见她归队。”祁月攥紧了手中的回旋刀,警惕观察周围:“你管她死活呢?最近你不对劲啊,怎么老把眼珠子放那野女人身上?” “什么野女人?你这话说的可真酸。”祁阳道。 祁月没搭理他。 祁阳的嘴闲不住,没一会儿又开口道:“欸,你听说没?” “有屁放。”祁月语有不悦。 “他们说,肖娟好像是疯了。”祁阳道。 骆雪听清了他们的对话,遂留了心眼,目光转向了于逸。恰瞧见他耳尖一动,小幅度偏转过头。似在留心听窗外的话音。 “是真疯还是假疯?”祁月哼了一声,嘲道:“那女人那么会演,不进演艺圈可真是浪费了她的才华了。” 祁阳叹了口气:“瞧你这话说的。” 两人离窗远了。话音渐远,听不见声了。 骆雪若有所思地看着于逸,注意到小巴在往他那侧走,视线低了下去。 小巴走到了于逸的拐杖边,竖起尾巴,在他的盲杖上蹭了蹭。 “呀,是小巴啊。”伊桃一见小巴就笑,心情不错地蹲到于逸身边,伸手抚摸小巴圆乎乎的小脑袋:“小巴的鼻子怎么了?小鼻子怎么肿成这样了?” 于逸在小巴靠近时原本要躲,听到伊桃逗猫时欢愉的话音,他退行的步子停住了。 绷紧腰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