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突然惊声尖叫起来,边叫边拼命挣扎。声音又尖又厉,把一屋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她甩手一挡,将妇人捧着的整碗粥全打翻在了地上。 粥碗掉地,那对母女之间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小女孩停止了尖叫,低着头看地上被打碎的粥碗。 前一刻还是满脸慈爱的妇人一秒变脸,表情阴鸷,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小女孩的脸上。 小女孩不躲也不哭,被打到脸都偏转了过去。顿了数秒,她仰起被扇红的小脸,一双眼仍直勾勾地紧锁在妇人身上。 妇人愣了片刻,见小女孩抬头,她像是忽然间醒过神来。一把将小女孩搂进怀,紧紧抱住了她。 这里多的是这种不正常的人。 骆雪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看过就过。吃饱了,她把空碗一放,冲等在一侧的岑寂歪了歪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岑寂抛了颗薄荷糖给她。 骆雪单手一抓,接住了朝她飞来的糖。低头唤了声在桌下舔爪的小巴,剥着糖纸与他一起往外走。 “去哪儿?”岑寂问。 “问我?”骆雪对他的询问有些意外。 “嗯。”岑寂点点头,“今天的活动安排听你的。” 他都这般发话了,骆雪当然不会给他改口的机会。走出院门,她停步往院门边的三蹦子一指:“那就,再去一次袁家村。” 岑寂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打了个响指:“跟我想一处去了。” 又开始颠了。骆雪紧抓着后座把手,被颠到叹气。 虽然她很不愿意坐这样一辆老破小的三蹦子,但袁家村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比起双足受累,她还是宁愿选择这么颠着去。 也不知游戏设计者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男主拉风得很,要么玩重机,要么是方程式拉力赛的常驻选手。偏偏这款游戏的男主座驾画风清奇,开个三蹦子,还得金手指开满负责主力打怪。 游戏设计者的脑子一定是小时候被门挤过。骆雪一路胡思乱想着,并坚信自己的推测非常的合理。 一路颠簸着到了袁家村,岑寂把车停在了甘叔家的院门前。 昨日来,恰逢甘叔不在家。今天运气还算不错,甘叔家的院门敞着,想必甘叔还在家里。 岑寂跳下车,拨了拨发,回头看了眼一头长发被风吹鼓成梅超风造型的骆雪。被她这滑稽模样逗乐,噗呲笑了一声。 骆雪从口袋掏出个伊桃给她的小梳子,把弄乱的发理顺。听他在笑,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一辆山地车从隔壁院里推行出来。 跨坐到山地车上的袁宏谦一扭头,注意到院外两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他盯着岑寂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同一张脸,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和昨日遇到的谢必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与他们看过来的目光撞上。袁宏谦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请问,您是昨天借我帕子的谢先生吗?” 岑寂一听这话,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岑寂。”他冷淡应答,不怎么高兴地撇开了视线。 “什么?”状况外的袁宏谦没听明白。 看岑寂的表情,骆雪理清了一件事。 岑寂跟谢必安一样,都很讨厌别人把他们弄混。 “他是岑寂。”骆雪难得起了管闲事的心思。见袁宏谦仍是一脸迷茫,她解释道:“不是昨天你看到的那位谢先生。” 岑寂一愣,低眸看她。 “啊。”袁宏谦听明白了,点点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看您二位长得很像,不小心弄错了。” 岑寂嘎嘣嘎嘣嚼碎了嘴里的糖,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袁宏谦见他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目光转向了一侧的骆雪:“对了,昨天的帕子……” “如果是要交还帕子的话。”骆雪打断了他的话,“谢必安今天有事,应该不会有时间赴约。” 袁宏谦从口袋掏出叠整齐的帕子,朝她递了过去:“我已经把帕子洗干净烘干了。既然在这遇上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帕子还给谢先生?” “好。”骆雪接过了帕子。 “那就多谢了。”袁宏谦道。 “不客气。”骆雪听他道了声“再见”,稍一琢磨,叫住了他:“袁宏谦。” 已经往前骑了一段的袁宏谦捏紧刹车,回头看她:“嗯?” “袁秀娥,她可能被藏在了谢海谌家的阁楼里。”骆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