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桃……”于逸自知他的话说再多也无用,欲言又止。 “嗯。”谢必安冷淡应了一声。对这话题没有要多言的意思,绕过挡道的伊桃,径直出了门。 骆雪抱着小巴行至门前,满眼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肖娟。肖娟撞上她看过去的目光,似是怔了一下,转瞬对她微微一笑。 一段小插曲耽搁了点时间。 一行人急匆匆陆续进入祠堂。各自寻了座刚坐下,祠堂的入口便缓缓闭合落锁了。 桌上的菜品不少,不过没人敢轻易动筷。季风从盘里抓了颗糖给身边的小美人,待她吃下糖果无恙,他才又拿了一颗糖,自顾自吃了起来。 途中走得急,骆雪在席位坐定,长舒了口气,这会儿才有闲心打量周围。 季风的团队距离他们的座位隔了张桌,围桌众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断胳膊断腿侥幸逃生的不在少数。 相较那桌的惨相,与他们同席而坐的肖娟看起来倒是幸运了不少,只脸上挂了点彩,轻微擦伤。 祠堂内挂满了红绸,柱墙上贴了红彤彤的“囍”字。 案台上点了红烛,红烛两侧坐着的两位新人穿着典型的中式婚服。 新郎头戴瓜皮小帽,身着精绣褂衫。新娘头上罩着一块四四方方垂红缨的盖头,裙边下露出半截红色绣鞋。 乍一眼看去,很像是民国时期老旧照片上的一幕。 祠堂里的村民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个。参宴的亲友连张圆桌都没能坐满。 筹办结婚宴的村民脸上的表情怪异。明明该是很喜庆的场合,他们却个个神色悲怆,眼神麻木空洞。 这肃穆的氛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像是在办喜事,瞧着更像是在奔丧。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骆雪的思绪。她循声看向新郎,只见新郎掏出了一白帕,掩唇偏头,猛咳了一阵。 有一约莫五十出头的妇人从宴桌边急急站起,小跑着走去新郎身边,给他抚背顺气。 猩红的血渗透了白帕。 新郎一脸病容,瘦骨嶙峋,眼窝深陷。 一进祠堂骆雪就嗅到了一股中药味,这股浓烈的药味就是从新郎身上发散出来的。 既已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之际何苦再拉一好端端的姑娘入这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围城。 究竟是情深至此,还是借着结婚的由头用以冲喜? 骆雪心中存疑,探寻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新娘。 新娘被红盖头遮住了面容,看不到表情。露出宽袖的左手食指上贴着一张起了毛边的创可贴。虽衣着光鲜,但腕上没有任何珍贵配饰,只有一不缀一物的红绳缠在纤细腕部。 上前给新郎抚背的妇人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语气温和道:“海谌啊,来,该喝药了。” “别了,妈。”王海谌挺抗拒地推开了药碗,“这药我还是一会儿再喝吧,苦。” “良药苦口,不吃药这病怎么能好呢?你说是不是?”新郎的母亲很有耐心地在一旁劝。 “嫌药苦的话我这有芝麻糖。”坐在亲属席位一拄拐老者颤巍巍从口袋掏出一个纸包,纸包往前递:“我也是个药罐子,秀娥总在我兜里放些她手工制的糖,外头可吃不着这口。不嫌弃的话,拿去冲冲药味。” 他递出的纸包偏移了新郎的方向。 骆雪心觉有异,侧头看向递糖的老者,瞧见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用线缠补过支架的墨镜。再观他的拐杖,也是根盲人拐。 看来这老者跟于逸一样,也是眼睛不好。 “海谌,听你丈人的,就着糖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儿没力气拜堂,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妇人继续好声好气地劝道。 王海谌犹豫了一下,皱眉同意了。 “甘叔,谢了啊。” “杨二婶你这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对对对,一家人了,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两方亲家客套了几句。 杨二婶拿过了甘叔递去的纸包,打开纸包取出块芝麻糖,喂到王海谌口中。转瞬又拿起暂搁桌角的药碗,很仔细地吹了吹。 王海谌含着糖,一口一口慢慢喝下了杨二婶喂送到他嘴边的汤药。汤碗见底,他皱起的眉头都快打成个结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药是真的很苦。 骆雪暗想。 药?她冷不丁记起任务卡上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