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这赌场有关。骆雪的目光在赌场内巡睃了一圈,稍一思量,低头看他手中握着的黑盒:“这是什么?” 岑寂掂了掂盒:“有趣的东西。” “有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话。他好像很喜欢打哑谜。 岑寂走去角落的空桌边,踢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揣兜摸出颗薄荷糖,往坐到他身边的骆雪那侧递了递。 骆雪伸手欲接,记起现已入夜,谁也不能信。 她的指尖堪堪停在了糖果的包装纸上,与他尴尬对视了一眼。错开视线缩手挽发,掩饰道:“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等。”岑寂勾唇一笑。剥开糖纸,将糖果抛进嘴里:“等人齐了,就可以开局了。” 等待的时间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赌场内的血腥场面非常提神醒脑。 左边桌子的赌徒们起了争执,一斧头劈碎了桌。原本在桌上叫嚣蹦跶的男人被砍断了半条腿,血肉模糊地昏死了过去。 右边的赌局进入最后一环,一骰子丢出去,有人临场抵押的眼珠子被挖了出来。 骆雪默默捂住了小巴的眼睛。小猫咪不适合看这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阳和祁月结伴从入口处进来了。 他们身后跟了四个人,季风、丁执强和另两位瞧着面生的新人。新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穿格子衬衫戴眼镜,看着挺斯文。女的个子挺高,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装。 丁执强的脑袋上包了层厚厚的纱布,左耳部位仍在渗血。看着伤口还没长合。 他藏在季风身后,鬼鬼祟祟地四处打量。与岑寂抬眸望向他的目光撞上,他瑟缩低头。背弯得低低的,似是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七爷,咱们之间不是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吗?”季风拉开桌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坐下:“今儿特意把我叫这来是怎么的,想坏了规矩?” “井水不犯河水?”岑寂从鼻腔里哼出个笑。下巴一抬,点了点低埋着头的丁执强:“问过他这耳朵怎么掉的吗?” “他的耳朵?”季风听出了话外音。目光转向了斜后方的丁执强:“跟七爷说说,你这耳朵,到底是怎么掉的?” “季、季哥。”丁执强哆哆嗦嗦地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在问你话呢。”季风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耳朵,是怎么掉的?” “是、是……是被七爷的女人咬掉的。”丁执强磕巴道。 “……”谁的女人?骆雪暗磨了磨牙,忍住了想扑过去咬掉他另一只耳朵的冲动。 “七爷的女人?”季风饶有兴致地盯着骆雪看了会儿,忍俊不禁:“牙口挺好啊小美人,还会咬人呢?” 他拉开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改天有空,上哥这儿也咬两口,磨磨牙?” 岑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垂手出袖刀,一刀子扎在了桌面上。 “别冲动啊七爷,我不就是开个玩笑暖暖场嘛。没别的意思。”季风举高双手比划了个投降的手势。 “呸!”骆雪冲他啐了一声。 季风面上的笑意愈盛,收臂抱胸,往后一倒:“那我倒想问问,你的女人咬了我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的茬?” “那自然是因为他这狗东西动了我们七爷的女人。不然,以我们七爷的人品,怎么可能会跟这杂种一般见识?”祁阳插话道。 “七爷的女人”这梗是过不去了吗?还有,你们七爷竟然还有“人品”这种东西?骆雪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 季风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转头问丁执强:“他们说的,是真的?” “季哥、季哥,季哥我错了。”丁执强被吓得不轻,扑通一声直接给他跪了下去:“季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做了什么?”季风问。 “我、我把……我把那女人推……推下水了……我原以为她是落单了,只是、只是没想到七爷……七爷也在水下……”丁执强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这狗东西!竟然干出了这种腌臜事!”季风猛地站了起来,揪住他的领口照着他的脸狠狠揍了一拳:“平时我教给你们的那些规矩,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季哥,季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季哥救我,我、我不想死。季哥……”丁执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搓手求饶。 “行了,别演了。”岑寂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拔了桌上的刀子,指腹擦蹭过刀背。 眼下寒光一闪,他挑起帽檐,勾唇一笑:“有这时间,不如陪我玩儿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