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之后又用石块特意垒叠了个三角记号。 “三角记号,三角记号。”骆雪边碎碎念,边踢开杂草,往河岸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 摸索着找了好一会儿,腰都酸了还是没能找到。在谢必安第五次从水下钻出要求她换位时,她才找到了祁月口中与她提起过的三角记号。 石块垒叠得很整齐,像个金字塔。很好辨认。 骆雪快步往记号处走了过去,拨开草丛,果然看到了一个字迹斑驳的石碑。 她急忙直起身冲水面的方向挥了挥手:“我找到石……” 话说晚了,他又潜入了水下。 他上辈子大概率是一条鱼吧。骆雪这般想着。 她盯着泛起涟漪的水面愣了会儿,正打算低头看碑上刻了什么,感觉背后有人猛地推了她一下。 噗通一声,她毫无防备地被推下了水。头朝下栽进水中。因不识水性,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在拼命挣扎。 越挣扎,身体越往下沉。 满口满鼻的水灌进肺中,呛的她呼吸困难。嗓子里发不出声,就连最基本的求救能力都已丧失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起码也得看清是谁害的她。 她憋着股劲,奋力扑腾着将脸仰出水面,想看清推她下水的人是谁。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是丁执强!季风的手下。 之前曾与她当众起过冲突的那只瘦猴。 他趁她不备把她推下了水,这会儿又想对她的小巴出手,在河岸边追逐她的猫。 小巴有危险! 她急的不行,可脑中供氧不足,身体的承受能力已近极限。 脚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下了水。一张骷髅脸倏地凑到了她面前,一双空洞的眼直勾勾盯着她。 她动弹不得。 完了。 她这次恐怕要彻底凉凉了。 耳中嗡嗡作响,五脏六腑像是要撑裂开了,头更是疼得厉害。 眼前格外惊悚的画面像是老旧电视机上出现了雪花纹路,渐渐变得花糊。 她喘不上气,意识不清。将要晕厥之时,她恍惚看到了谢必安的脸。 他利落一刀给水猴子开了瓢,旋即揽住她的腰,迅速将她拉扯入怀。一手托扶住她的后颈,唇贴上她的唇,在水下给她渡气。 可真出息啊时新望,要死了还发这种春梦。 不对,不是时新望!她是骆雪,是骆雪才对。 如果人死后真有下辈子,她不想再做人了。她想做一片雪。 她缓缓闭上眼睛,昏沉的意识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死了吗?” “没,还有气。” “那她怎么还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虽是能听到声音,但她身体还是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头好疼。 “动了动了。” “哪儿动了?哪儿呢?” “这不还晕着呢吗?你看花眼了吧。” “眼皮,我看她眼皮动了一下。真动了!” “真动了?” “真的!我看得真真的,错不了。” “那快跟七爷汇报去,七爷还等着呢。” 耳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思维停滞,她的意识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再睁眼,已是在房中。 灯开着,天花板白的晃眼。浑身疼。 是做梦吗? 她扶额略偏了一下头,跟托腮斜卧在她床边正看着她的谢必安撞了个正脸。 “醒了?”他微微一笑,一双漂亮的眼眸跟着弯了弯。 谢必安? 不对,声音不太一样。而且,气味也不同。谢必安身上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而他的身上是一股薄荷香。 从着装习惯上看,也不同。他没戴眼镜,也没穿板正的西服。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套装,衣服的帽子松垮垮地盖住了他微微有些凌乱的发。 有点眼熟。 “岑寂?” “认得出来?” 看来她的判断是对的。 骆雪撇开视线闭了闭眼,稍稍缓过了劲,曲肘撑坐起。一阵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