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正合了她的意。正巧,她不认识去祠堂的路。稍一思量,很爽快地同意了:“嗯,一起。” 谢必安没有要深究她出现在自己房中的原因,简短交涉过后与她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走廊里三三两两站了几个人,像是在等着他一起行动。 一见谢必安从房里出来,那群人纷纷转过身,往走廊一侧退避开,腾出了道。 “七爷。” “七爷。” …… 那些人低眉垂首,恭敬与谢必安打过招呼,自动尾随了过来。 谢必安在人群簇拥下目不斜视地往楼下走。 楼下也聚了不少人,起身相迎。 排面挺大,从旁人的反应可以初步判断,这个“七爷”在他们这些人之中算是比较有分量的人物。 周围有窃窃私语声。骆雪能感受到他们异样的目光,那些人都在或好奇或警觉地悄声观察她。 她没什么兴趣与一大堆陌生人介绍自己,选择性无视了他们的疑问。 “八爷跟来了吗?”谢必安问。 “没有,八爷独来独往惯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上前回话,“不过八爷差人带了消息回来,说他目前很安全,让七爷不用挂心。” “嗯。”谢必安点点头,“去祠堂。” 骆雪默不作声地跟在谢必安身后,被那浓眉大眼的男人伸手拦了一下:“祁阳。你怎么称呼?” 他压低了声,一笑一口大白牙。 骆雪冷淡看了他一眼,移步从他身侧绕行过去:“骆雪。” “骆雪!”伊桃快步跟了过来。从手腕上扯下一根黑色小皮筋,递向她:“这个给你,我看你或许会有需要。” 骆雪驻足看她,视线在她身上细细游移了一番。看她的表情,她似乎不记得前一晚的事了。对她的态度跟初见时一样,很热心的模样。 或许,昨晚敲开她房门的那个,不是她? 还是她伪装的太好,成功迷惑住了她? “伊桃!”前一晚戴墨镜的那个古怪男人拄着拐走了过来,“磨蹭什么?去祠堂。” 盲杖。他是个瞎子?骆雪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 “抱歉啊。他是于逸,是我的男朋友。他这个人就是戒心太重,人不坏的。”伊桃缓着气氛解围道。 几句话的间隙,骆雪感觉腕上有拉扯的力道,走在最前头的谢必安显然也感觉到了异常。 他低头看了眼被牵拽住微微往后扯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止步回头,隔着人群看着她。 骆雪与他似在催促的视线撞上,没再耽搁。匆匆迈步往前行。 很快又退了回去,拿过了伊桃手中的小皮筋,箍在了手腕上。 祠堂建在村口。临河,近竹桥位置。 骆雪走去竹桥边,环顾四野。 变了。 她记得进入这个村庄的时候,因为车开不过去,她只能拎着行李徒步过桥。 桥口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碑文的漆色已经变得极为斑驳了,看不清具体写了什么。听村长介绍,那碑是祖上留下的镇村之物。 那个石碑不见了。 石碑后面原本是一大块空地。那块空地也变了样,成了眼前这栋古色古香的祠堂。 “骆雪!”祁阳从祠堂右侧的门口探出头叫她,“七爷让你进去。” 他的身后伸出一只软白的手,臂弯一勾,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扯了回去。 “松松手,松松手!欸,祁月,你怎么这么暴力?想勒死你哥啊?” “勒死算了,反正你又不是我哥。” “怎么不是?你小时候的尿布都是我换的。” “闭嘴。” 那个正跟祁阳打闹的女孩声音很耳熟。 骆雪转身往祠堂走,近右侧门前,瞧清了她的样貌。是昨夜在院中巡逻,中途把岑寂叫出去的那位。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骆雪倏地侧转过身,呈警戒之势攥紧了拳头迅速往后退行了半步。 站在她身后的,是昨晚人群簇拥下被旁人唤作“季哥”的那个男人。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男人两手摊抬起,往上举了举,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转瞬冲她微微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 “骆雪。”谢必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祠堂门口,站在门内叫了她一声。 “你叫骆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