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乌鸫和那个年轻男人。好在领头的两个口中的安全屋不是很远,几分钟后,手电的栅栏光照到了布满多种语言告示牌的铁丝网。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扇铁制大门,已有了生锈的前兆,门后左侧还有一个老旧的塔观哨台。大门已经动开,观哨台上的人也打开了探照灯。 逃命的人就着这明亮的灯光才发现四周数不胜数的十字架:简陋的木棍,粗鲁捆在一起,凌乱地排布着,如待倾听的苦难。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将步伐加快了。 观哨台下方走来一个壮实的男人,拿着手电照来照去,光最后停在乌鸦和年轻男人身上。 “人都在这了吧?”他用不太标准的英语喊,“我要关门了。” 乌鸦“啧”了一声:“关吧,要是赶不上我也管不着了。” 她说完就径直走向前方安全屋——一个老旧的灰绿色水泥建筑。门窗是完整的,透出暖黄的灯光。 那个壮实的男人叫应该叫苏里列夫,冬青没有听清楚,因为乌鸫和那个棕发的年轻男人说话速度太快,而且受惊的人们刚被领进安全屋,一切都是乱糟糟的。苏里列夫打算拿些水和吃的来。 “谢谢你,不过我们备有吃的。”一行人惊魂未定,却仍但还是坚持有礼貌地道谢拒绝。苏里列夫看着他们从包里拿出食物,确定每个人都有东西吃后才肯离开去烧热水。 安全屋里的东西少得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简陋的厨房里放着两箱罐头和一盒固体燃料,部分管道已经不能用了,但这里仍在供水。 客厅保存有一箱子弹药,两杆双管猎枪靠着墙放,枪支的对面就只有一张长约两米的沙发,和涤纶地毯一样快褪色了。无能为力的人们就围着那张沙发,坐着的,站着的,恐惧并茫然,沉默着苏里列夫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盛有热汤的杯子。 “代希思小姐,你吃点东西吧。”他把其中一个满得快要溢出的杯子递给乌鸫。乌鸫接过后,他又把另一只杯子递给坐在弹药箱旁的冬青:“代希思小姐让我给我准备的。” 冬青应下,小口地啜着杯子里的汤。 苏里列夫离开后,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 站在壁炉边上的乌鸫喝下几口汤,像是喝下她方才发散出去的思维。她轻轻发了声:“怎么回事?” 她身旁棕发的年轻男人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