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的，这个答案我想你会知道。”

直立的金属针；

建筑；

旧时代的遗留。

这三个关键词在熙脑海中滚动。

安静的车厢内，456举着金属针看她，没有催促只是目光暗藏鼓励。

熙拼命回想曾学过的知识，回忆有关旧式建筑的一切。

在大雨倾盆而下的间隙，天边打响一道闷雷，“轰隆隆”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却重重打响在了耳畔。

熙恍然大悟：“这是避雷针！”

谜团散去，熙只兴奋了一瞬间就感同身受了艾尔和蔷薇必定要面对的失望：“那她们俩......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个的，我居然一点没发现。”

“在米索达的时候，看到建筑被掩埋在土层之下，就发散联想了一下。”

456把金属针收好：“本来我也对他们的做法不是很赞成，他们现在能安全地留在废土上只是因为有主办方在兜底，一年期满，要么被监控着他们行动轨迹的主办方强制带回，要么就得想办法黑在废土。”

很显然，456觉得艾尔和蔷薇并不会主动回去，也不看好他们拥有在废土上独自生活的能力。

熙只觉得可惜：如果他们早一点想到神都早已被掩埋在黄沙之下，说不定艾尔和蔷薇还有机会进行别的打算。

但是信息差和资源的局限是客观的，后悔也没用。

细数南下以来的经历，她有些感慨：“这么想来，旧时代的文明早就已经濒于灭绝了吧。”

构成现代文明的主要要素有什么呢？

国家——早已湮灭；

城市与乡村——已成废土；

家族——或许依然存在，但已经迥异于千年之前。

工具——代表着人类科技巅峰的米索达遗落在地下；

宗教——西部神都拉米科尼亚联合城邦或许也成为了土下物。

人类慌促间从废土逃离，在天上与地下苟延千年，依旧和千年前一道传承下来的，居然只剩语言和文字了。

哦，准确来说是“通用语”和“标准文字”。

毕竟据说千年前的地上有上万种族，更别提语言和文化。

“失去了自己的宗教信仰、改变了生产和生活方式、忘记了自己的文化认同，艺术、科技成为蒙尘的古董，人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为文明敲响了丧钟，单纯地进行人口繁衍又有什么意义呢。”

熙才刚这么想，呢喃着脱口而出，456侧目，立刻就反驳了她。

“只要人类还存在，文明就没有终结。”

“我们摒弃了神，因为信神无用，在磁暴后存活的人类信仰人类本身，就像你之前说过的，地下城居民只要活好自己，因为她自己就是自己要信奉的神。”

“我们也没有失去科技。或许曾经的高度短时间内无法达到，但是最基础的还是流传了下来。你会用锯子、钻头、零件，知道要如何运用风能、水能、热能、会造房子、做风扇、焊电路、造小车，这不是对过去的延续吗？”

“我们也没有抛弃艺术。在云中城，资源分配精确到毫米，只为不浪费任何珍贵的物资，但人们依然会花时间看电影、在中心城区种满珍贵的玫瑰；地下城有丰富的娱乐业，你们刻录的光碟也唱响在云中城的麦克风里。”

他说：“文明能够长存，依靠的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地成长和蜕化。我们无可避免地失去了一些不再需要的东西，但也在不断为它注入新的东西，不光是语言、文字、观念，文明最重要的构成物终究是人类。”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文明留下的印记，无论是来自云中城接受过□□育的我，还是被以家庭为单位传授的你，我们携带着文明，我们本身就是文明。”

过了好半晌，熙才道：“之前只觉得你不是那种只知道打架的头脑简单人士，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我头脑比较简单。接受过系统教育果然不一样啊！看来下次地下城投票得给提倡公共教育那家伙投一票。你能想到这些真的厉害，之前是我想的太极端了。”

456得了夸奖很开心：“也不是，毕竟长时间我们都在接触这些遗迹和旧物，久而久之你想到了这些，我也只是顺着你的思路。很多人才不会考虑这些呢！”

“好了好了。”熙推开他伸过来的大拇指：“也不用吹捧的这么明显。关于拉米科尼亚的那些信息你怎么知道的，之前没听你跟艾尔说过呀。”

“小时候在图书馆偶然看到过，对于拉米科尼亚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吧？我好像没必要非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不。”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