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鄢辞将双月搁自己膝头,一时间不道该掐人中还是该人工呼吸,但鉴于这里人的衣着言谈古风浓厚, 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周围的姑娘都围拢了过来,小叫着双月的字,有人担心,有人焦虑,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庆幸。
庆幸那个即将献祭给龙神的新娘不是自己。
“双月!”一中年夫妇跑了过来, 将双月鄢辞手中接了过去, 正是她的父母。她母亲哭嚎着喊她的字, 不道是因为她昏倒了,还是因为她被祭司选中。
大祭司也走了过来,拄着他诡异的鸟头拐杖。双月的父亲急切地向他问道:“大祭司,我女儿她昏倒了, 她这样还能敬献给龙神吗?”
大祭司摆摆手,道:“无妨。”
倚母亲怀中的双月抖了一, 悠悠醒转过来,无神的眼睛转了一圈, 忽地目露精光, 颤抖的手指指向鄢辞:“是她!是她!不是我!”
鄢辞:“?”
“大祭司选中的是她, 不是我!”双月母亲怀中缩成一团,指着鄢辞哆哆嗦嗦地叫喊道,“我只是站她旁边而已,你们都看错了!山!大祭司!真的不是我!”
“……”鄢辞无语了, 早道就不接她了, 让她脑壳地上摔一摔说不定能摔出点智商来。
“双、双月……”她母亲明白了什么,迟疑着看了看她, 又看向她父亲,眼中露出一丝祈求,“她爸,这……会不会是真的弄错了?”
“闭嘴!”她父亲厉喝止,紧张地望着大祭司,“您不要听她胡说,她八成是方才摔糊涂了!”
“不!我没有!”双月几近癫狂,推母亲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扑向鄢辞:“是你!选中的明明是你!你快说呀!是你往旁边躲了一,山才错看成了我!”
鄢辞被围观的姑娘们挡着,一时间没办法躲,忙伸臂挡住她:“小姐你冷静点……”
没想到双月刚昏倒爬起来,身手居极快,大概是生死关头激发了潜力,一子便扑到了他身上,纤细的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不许动!”
鄢辞比她高得多,几乎是被她整个人挂脖子上,用全部重往坠,刚想要不要一个过肩摔把她放倒,眼角银光一闪,一个尖锐的硬物便抵他太阳穴上。双月尖道:“快说,说就是你!”
她不何时拔了发髻上的银簪,铜包银的尖端准他,瑟瑟发抖:“不我们就一起死,反正我也活不成啦!”
“你敢!”张盼离得稍微远两步,没来得及阻止她,娇斥道,“把凶器放!你敢伤我家丫一根汗毛,我把你切碎了再送给龙神!”
鄢辞一头黑线,张盼不愧是弢山雅集的骨干,一听这台词就是演员了,忍着笑道:“大丫……阿姐,你不要激动,我没事。”
“松手啊你!”张盼没理他,叉腰指着双月叫,“你说谁就谁吗?山和大祭司都这儿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啊啊啊!”双月崩溃地大叫,举起簪子就往鄢辞的右眼扎了来。
“……”不用这么歹毒吧?鄢辞她抬手的瞬间便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么瘦弱的小姑娘,即使用尽全力,成年男子面前也只能算是个笑话。
他握着她的手腕一扭,将她单臂反剪身后,轻轻夺银簪,插她头上:“如果真是我,我一定去。”
双月涕泪齐飞,筛糠似的发着抖,看向父亲,又看向母亲,却始终不敢直视大祭司。
“准备吧。”大祭司漠道,手中鸟杖一挥,鸟喙端端正正指向双月,“大喜之,新娘须要贞静守礼,不要疯癫喧哗,惹龙神发怒,好事也要变成坏事,到时所有人都要遭受灾祸!”
“不……”双月绝望地叫道,音甫一出口,就见大祭司手杖一挥,一道红光闪过她的嘴巴,仿佛胶水一样将她的嘴唇粘了起来,令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带她去准备吧。”大祭司她目瞪口呆的母亲说,“不要错过了吉时,否则来年整个雷水乡都要不得安宁了!”
“……是。”双月的母亲颤抖着答应,鄢辞手中接过女儿,全程没敢正视他的眼睛,一瞬间仿佛了几十岁,连腰都直不起了。
“跟我来。”大祭司沉说,转身昂离去。双月父母一左一右搀起几近瘫软,呜咽哭泣的女儿,跟他身后走了。
太阳已经升高了,红光渐渐褪去,露出清朗的天空。山目睹这场闹剧,眉毛尖都没皱一,淡定地吩咐众人道:“新娘已经选出,各家分配好的人留来准备祭祀与婚礼,其余的都可以散去了!”
台上的壮汉击鼓三,提示众人解散。侥幸重获生机的姑娘们都跑家人的身边,有的哭泣,有的欢笑。鄢辞和张盼也跑到傅苏身边,问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