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鄢辞真是想破头也没想到今天结婚的竟然是自己。 十八岁,高三毕业,母胎单身,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今天竟然要娶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姑娘。 问题是那姑娘的心上人就在现场,飘在五米开外,还长着狐狸脸和长耳朵。 这是什么天外飞仙修罗场啊请问?! “来人!奏乐!”不等鄢辞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管家便大声喝道:“吉时已到,快催请姑爷起轿!” 所有宾客以及来迎亲的狐狸精们都调转眼球看向鄢辞,包括他新鲜出炉的三角恋男配角——绛天笑。 感觉后者冰冷的眼神至少能把自己戳两个透明窟窿,鄢辞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等等!我不是……你们……” 他想说你们不要太离谱,我不掺和你们的破事,你们也别拉我下水……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鄢辞捂着脖子干咳两声,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火光,一蓬火焰从他长衣的下摆处猛然蹿了起来,顷刻间便呼啦啦烧遍了他全身! “?!”鄢辞大惊失色,张嘴想叫,叫不出来,却见那火焰才刚烧起来,便像是被|干冰灭火器喷了一样急速熄灭。一阵烟气蒸腾之后,他身上钴蓝色的长衣竟然变成了真红色,布料也从粗糙的棉麻变成了华贵的绸缎,上面用金线绣着雷纹,流光溢彩,金彩辉煌! 这配色、这质地,一看就知道是暮商同款婚服!鄢辞总算明白为什么早上管家一再嘱咐要换礼服了——这就是在给他下套啊! 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要骂脏话,一边咳嗽,一边试着去解立领的盘扣,谁知原本布包的扣子此刻却变成了金箔镶嵌的宝石,卡在袢扣里根本抠不出来! 越是着急,越是热得满头汗,脸烧得要命,连耳朵都烫起来了……鄢辞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只觉手指一片毛茸茸的触感。 “?”怎么这么毛? “啊!”一声尖叫,身边的阿黛仿佛见了鬼一样跳开两米,目瞪口呆地指着他,张口结舌地道,“阿辞你怎么……不不不,你是谁啊?!” 鄢辞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两手颤抖着仔细摩挲自己发烧的耳朵,发现……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的耳朵,而是一对尖尖的兽耳! 他变成了狐狸精! “起轿!”一名戴着高帽,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年狐狸精忽然高声唱道,“接亲喽!” 静默的看客们轰然叫好,又开始人声鼎沸地互相道喜。四个精壮的狐狸精轿夫抬起了暮商乘坐的花轿,鼓乐手重新奏起了欢快的喜乐。 一片喜气洋洋的混乱中,几个精神小伙模样的公狐狸精挤开阿黛、冯山山几人,将鄢辞挟在中间,簇拥着往那挂着红绸红花的花轿走去。 阿黛手足无措地愣了几秒,大声叫道:“阿辞!”一跺脚,硬是推开试图挡住她的人群冲了过去。冯山山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张大元一起跟上:“等等!阿黛你小心点,别着急……” “呵!”绛天笑悬浮在半空中,看着一片喜庆忙乱的庭院,忽然发出嘲讽的冷笑,双手徐徐展开,十指结印,指尖噼啪闪过几朵火花,逐渐拉开一道细长的电弧。 “咄!”他陡然升高,双手一挥,一道雪亮的闪电劈在花轿与鄢辞之间,“轰”地一声将地上的青砖炸得粉碎! 炽热的能量波迎面而来,鄢辞只觉一阵窒息,要不是被几个狐狸精挟着,恐怕整个人都要倒飞出去!更加尴尬的是,他竟然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毛茸茸的兽耳条件反射般背了起来,变成了飞机耳…… 真是烦死!鄢辞崩溃挠头,感觉娶老婆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好好一个人竟然会飞机耳才是真的可怕啊! “暮商!”绛天笑缓缓降下,左手捏着法诀,一团炽白的电弧在他掌心扭曲闪烁。他右手指向花轿,双指一弹将轿帘掀开,“跟我走!不要再被你爹爹控制下去,不要嫁荒丘野狐修!” 他右手五指一张,一条明亮的电弧探入轿中,将身着婚服的暮商拦腰卷起,轻轻一带便扯到了自己身边。 暮商轻呼一声,衣裙如花瓣散开,盖头滑落,柔顺的青丝翩然飞散,露出她清水芙蓉,不施粉黛的面孔。 绛天笑凝视着她清艳素净的脸,愣了一愣——从没有一个新娘,是这样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尤其她身上还穿着繁复精美的赤色礼服,绣着金彩辉煌的合欢卷纹。 极致浓烈的红与金,越发衬托出她脸上极致凄冷的黑与白,暮商就这样用漆黑不见底的眸子注视着绛天笑,良久,薄唇微启,几不可闻地道:“你不该来的。” “跟我走。”绛天笑沉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