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何古怪?”沧何问道。 东方君由道:“这最后一句,恰是最后一本纪事所载。我记得我爹在那段时间,频繁往返荒原驱妖,再之后,在一次回来的途中便突发疾病去世了,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在座几个都是聪明人,一听这其中的内情,便明白了东方君由的疑虑。东方前家主,莫不是就是为了查探望月族失踪而去世的? 叶乘风道:“确实古怪。东方伯伯先前体魄强壮,正值壮年,并不似会突发疾病之人,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信的。” 言书回踌躇片刻,道:“东方穆去世前,曾经传信给我,说北陵邑一带妖物出没频繁,恐有大事。当时我正四处游历,等我赶回来时,他已经过世下葬了。” 他直呼东方前家主的名号,却没让人感觉不礼貌,就连东方君由也不作异议。 只有叶清影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想起什么,又拿起一本已经发黄的纪事,翻起来。 言书回继续道:“那之后我探寻荒原和北临邑,并没有什么妖物出没。” 东方君由道:“但是你仍然嘱咐我要留心,你对这个事尚有疑虑?这几月北部的异样,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 话出口时,念头已百转千回。她失声道:“言书,我爹难道不是病死的?” 言书回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也只是疑虑,所有的迹象都很正常,并没有特别之处。现下来看,过于正常本身就不太正常。 东方君由不愧为一个大世家之主,当下决断道:“去永岩城,算我一个。” 沧何立即赞同道:“明天就出发。” 其他几人并无异议。永岩城之行就这样定下了。 夜色渐深,是时候回去洗漱歇息。叶清影却站着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还有话要讲。 沧何问道:”怎么?” 叶年年张开手掌在叶清影眼前晃了晃,道:“你怎么傻了?” 叶清影马上反击道:“你才傻,我就是觉得奇怪……” 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讲。 实在不像叶清影平日的性格,要是平时,若是有什么疑惑发现,叶清影肯定藏不住。 叶乘风问道:“小影,还有什么发现?” 叶清影看了看她的大哥,欲言又止,又环视屋内几人,索性拿起手中发黄的纪事念道:“清水村有一猫妖作乱,杀人无数。吾实力不济,幸有言叔出手相助。叔能力之大,吾不胜渴慕之至也。吾已弱冠之年,能力仍如此不济,亟待孜孜以学,自勉。” “还有这里。”她继续念道:“今幸有言叔所画之符护身,免遭山蜘蛛蛊惑。叹言叔技法精妙,吾拍马不及矣。” 叶清影将纪事放下,道:“东方伯伯在纪事中提到这个‘言叔’几次,每次都是崇拜赞美,我原来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她提高了音调,“你方才唤东方伯伯本名,而东方姐姐也叫你’言叔’。” 叶清影一副我受得住的表情,向言书回继续问道:“沧何是灵兽之子,年年是神女后代。说吧,你又是什么?” 来了来了,连叶清影都发现了言书回的异常。二十岁的东方穆唤的“言叔”,感觉与眼前的言书回就是同一个人。 叶年年嚼着叶清影的话,言书,言叔,敢情她一直误会了,东方君由从头到尾对言书回都是尊称。 叶乘风知道的内情比叶年年少,但是聪明如他,与言书回朝夕相处,大概也发现过一些端倪。甫一听叶清影的话,心里也有个石头落了地,不管言书回是什么,总是生死托付的朋友。只要东方君由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便好。 只听言书回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活了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