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下去,不再觉醒。” 叶年年往前走一步,并肩与言书回站到一起,道:“留她于你洛日族,才真是绵绵不绝的杀戮。你若真是如你说的一样,只为了苍生,便该放我们走。” 时空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暗,然而只是一瞬,便道:“我说了,若带走,洛日往后与南幽叶家为敌,叶家的几世英明便会毁于一旦。若留下她,我们便握手言和。” 他一人长身而立,身后是整个洛日城。 整条街的普通百姓、车马都不见了,街上空空如也。但街上屋檐屋顶,却站满了射箭手,每一只箭都朝着他们。 叶清影起手准备捏诀。言书回教的咒法,能抵挡妖魔,却不知能不能抵挡普通的箭矢。 驱妖师向来自己面对妖魔,把后背让给人,如今那箭矢却对着他们,而他们却是为了一只妖。 叶年年感觉叶乘风从来没这么凝重,即使再坏的场景,他都是让人觉得温润如玉。 而今,他昔日的朋友将箭头对准他,利用和欺骗,将他的如沐春风变成冷冷寒风。 沧何见识过人的坏,却没想过会如此坏,压榨一个人让她变成妖,却还不放过。原来世上,像叶家这类人,才是异类。 他从不害人,但如果为求生存,他也会反击,何况此时他的同伴也在。 洛暮暮回头望了眼触手可及的城门,又恋恋不舍地转头来。 她从叶清影和沧何间走出来,决然说道:“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过那样的日子。” 一瞬间,一阵黑气飘散而开,覆盖住夏日湛蓝的天空。 她一步步往时空走去。 一支箭矢陡然射出,直朝洛暮暮而来。 那速度之快,却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经过驱妖法器加持过的箭矢。 叶年年眼明手快,离洛暮暮最近,来不及顾上自己会不会被伤到,直接就一记飞踢而去。 言书回却更快,一手拉住她,一手又挑剑向那箭打去。那箭矢便被打到一旁,掉落在地。 洛暮暮却仿佛无知无觉,只继续向前。 一支又一支箭矢向她射来。 叶清影早就做好准备,她捏出繁复的诀咒,一个个防护屏障幻化而出,挡在几人身上。 沧何挡在叶清影和叶乘风前,完全也没怕那箭矢是不是会伤到他。 他从来也没想到此刻会挡在驱妖师前。 朝洛暮暮而去的箭矢被言书回一一打落。 叶年年想拉住洛暮暮,大不了逃就好了,他洛日族是什么东西,为敌就为敌。何况叶家的诅咒都挂在每人头上,还怕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被毁掉吗? 洛暮暮的黑气却飘飘袅袅,把自己环绕住。叶年年仿佛又见到曾在黑气中看到的她。 她站在时空面前,说道:“我可以死,你放他们走罢。” 她的黑气像一条柔软的布帛,从时空的脚下开始攀绕而上,时空却没有逃,定定地看向她。 两人一瞬间就包裹进一团绝望的黑气里。 箭矢不再射来,屋檐上的射手仿佛陷入两难,他们的长老与妖女一齐在黑气中。 这箭射出去,伤到了他怎么办?而那几个驱妖师,长老也特地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起冲突。 现下是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刻? 叶年年却知道,洛暮暮已经把时空卷入她的结界中,再不干涉,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言书回说了,只要不杀人,她的诅咒之力会沉睡。却没说过万一她要是再杀人,后果会是怎样。 她就要往那团黑气冲去。她身上有诅咒,进入黑气并不困难。 但言书回的手还拉着她。 她看着言书回,眼神坚定。 言书回松开她的手臂,道:“有危险便出来。” “嗯。”她点点头,朝叶清影她们也示意:“我去了。” 便二话不说,一脚踏进那黑气中。 诅咒与诅咒相融,昨夜叶年年用诅咒之力治愈洛暮暮的伤,她的诅咒之力并不排斥她。 她感觉自己被一团柔软的力量包裹住,与她第一次感受到的绝望和悲戚不同。 还是木屋,洛暮暮坐在她们第一次见的木凳上,而时空则坐在地上。 “你们走吧,等你们走了,我自己逃走就行,不会连累你们的。”洛暮暮对叶年年说。 “如果他能让你逃走,也不会要我们交出你。他不过是和沧何交过手,忌惮我们,才出此下策罢了。”叶年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