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说完,他又咬了一口大饼,那模样十分可怜。 小王八说完,叶乘风露出疑惑的表情,却没说什么。 叶年年帮他把身上的泥土拍掉,把他接上马车,道:“我们送你回去。” 马车又行驶起来,往黑山镇而去。 叶清影又拿了一个大饼给小王八,问道:“你还这么小,怎么就跟着出来打猎了,你人不见了,你的同伴也不找你吗?” 小王八接过大饼,却没有继续吃,把大饼好好地收进衣襟里,说道:“谢谢姑娘。我是偷偷跟出来的,他们都嫌我个子小,不带我。但是去镇上讨钱又会被抓走,我实在饿的紧,就想着出来碰碰运气,抓一只野兔也好。我今天就是运气好,没有抓到野兔,倒认识了各位少爷姑娘,老天爷待我还是不错的。”他自顾自地说着,小小年纪,没有一点怨天尤人。 叶年年问道:“去镇上为什么会被抓走呀?” 小王八道:“镇上在抓流民,看到一个抓一个,不知抓去做什么。有些年纪大点的哥哥想去镇上做工讨生活,被抓走了就没回来了。我不敢去,只能跟着同村的叔父有一顿没一顿地饿着。等我再大点也能去山里打打猎,去河里抓抓鱼,到时便好了。” 叶年年看他这般模样,想起自己也曾有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顿时无限感慨。 叶清影道:“这镇上为什么抓流民呀,是抓去哪呢?要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小王八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大人们这么说。叔父说我们到这里不容易,现在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再问下去,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颠簸的马车上,少年十分疲累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们把小王八送到破庙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叶年年狠狠心,叫醒了小王八,他们一同下了马车。 一座破败的庙宇矗立在杂树丛生的城郊中,庙顶的飞檐如折翼的飞鸟,屋檐上雕刻的灵兽已失去色彩,两边门上的门神却不怒自威,在一片断壁残垣中显得格格不入。两边的对联虽已破旧不堪,却还能辨出上面写着:雪仗风威白占田园能几日,云随雨势黑瞒天地不多时。 整个破庙在城郊中并没有叶年年他们想象中的寂寥,反而火光攒动,人群吵杂。三三两两的难民聚在一起,正张罗着生火吃饭。 “小王八!你这孩子,跑哪里了!要是你不见了,我可怎么和你爹交代呀!”一个同样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边喊边跑了过来,是小王八的叔父。 小王八向他解释一通,那中年男人又感激地向叶年年他们道了谢。两边互相客气一番后,叶乘风问道:“怎的此地这么多人,黑山镇不收容难民吗?” 小王八的叔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一路从明州过来,也是想再寻个住处,过些时日,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的。黑山镇这里,不收容难民,反而不知道抓去干嘛,被抓走了就没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黑山镇背靠万黑山,山上流下的山泉汇聚成一条河,又是这一带唯一的水源,我们就靠两只脚,实在是离不开这里再到别处去了。” 天下的苦难形形色色,这一处的却叫人生出一种绝望之感,天灾人祸,人如蝼蚁。在这蛛网结织,香炉倾倒,神像毁坏的庙宇中,更显命运的讽刺。唯有等待时间过去,受尽苦难后方能重见天日。 叶年年等人告别小王八他们,重新他们的路途。在路途的前方,有他们自己苦难要去经受。 马车停在黑山镇的一个客栈前,今夜他们便在这里落脚。言书回和叶乘风各自一间房,叶年年与叶清影同住一间。 吃过晚饭,各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歇下。叶年年和叶清影因在马车上睡过一阵,尚睡不着。叶清影便为叶年年讲述起叶乘风与言书回相遇的情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