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再次醒来时,白衣男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尽碎,而这样的痛苦却没能让他感到慌乱,而是燃起无尽斗志。 能轻易将他伤成这样,若是将这等法器造出来,他哪里还需要这么畏畏缩缩! 白衣男迫不及待地想去寻找此等法器的制造法门,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伤势过重,他被强行控在了“蒋星元”体内。 于此同时,他忽地感受到一阵深深的恐惧。 来自他现在所处的身体。 “完了,下一场考试是物理,我最怕这个了。” 听到旁边传来的说话声后,白衣男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恐惧、紧张…… 原来,“蒋星元”的弱点是这个叫物理的东西啊。 * 床上,琳琅的眼皮颤了颤,唐至音忙道:“师妹眼皮动了!” “小师姐,醒醒,听得到吗?” 云雾生拿着唤魂香,不由得更靠近了些。 眼前的画面开始晃动,荡出水一样的波纹,似乎是要消散了一般。同时,琳琅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 不,不行,现在没到醒的时候。 “不要,吵……” 琳琅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接着如愿发现画面稳定下来。 房间内,莫名其妙被琳琅召来的风雨糊了一身的三人面面相觑。 …… 琳琅继续认真看着眼前的古籍,记录功法的文字晦涩难懂,她只能囫囵吞枣般将它记下,越看越是心惊。 她面前的功法分明写的是阴阳采补之法,几乎便是合欢宗的前身了。 可这残魂明明是一个剑修,他要这个功法做什么? 还没等她想清楚,古籍的内容就又变了。 这次,书名为《窃运瞒天》。 * “噗……” 月流光本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听到动静后,她掩去眸中的不耐烦,慌乱道:“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话虽如此,可她伸来的手却嫌弃般地避开了血渍。 白衣男毫无所觉,他唤回神魂,同时将地上的虫蜡毁去,冷声道:“无碍。” 话音刚落,月流光就将手收了回去,漫不经心道:“计划如何了,蒋星元的弱点找到了吗?” 提起此事,白衣男的手不由得顿了下,他慢条斯理地拭去唇边血迹,冷淡道:“自然。” 进入神魂后,他能窥视到的记忆只有一些重要片段,排除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能得到的讯息就更少了。 他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我所料未错,蒋星元应是来自神界。” “神界?”月流光挑眉道:“不是皆都传闻,此界无神亦无仙吗?” 白衣男冷笑道:“不过是一群庸人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万年前,无名剑尊立地飞升是清清楚楚记在史册的事。既然前有古人,那其后必有来者。” 他便要做这万年后,唯一一个飞升者。 “然后呢,你找到他的弱点了吗?” “自然。”白衣男目光幽深,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铁甲法器朝着他飞驰而来,而他受到身体的影响,惊惧之下心神失守,这才意外提前离开。 不过,他得到的讯息也足够了。 “蒋星元”恐惧的必有那铁甲法器,虽他还不知其中运作原理,但知道大致结构后仿制也不算困难。 但,那“物理”到底是什么? “语大义之方,论万物之理……”白衣男眉头紧锁。 “你在说什么?”月流光听不懂。 “你不必知道,接下来好好待在这,别擅自行动。”白衣男起身离去,衣袍猎猎,赛雪白衣上沾染的血迹宛如点点红梅。 这倒是第一次,见他身上有了别的颜色。 月流光撇撇嘴,目送他远去。 “无聊。” 她在五十年前对他一见钟情,可惜了,本是光风霁月的剑尊,却在分魂后成了这个样子。 真没劲。 月流光躺在榻上,看着手心里的奇异鼓动。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在草鬼寨里逍遥自在。 * 另一边,四周如镜面一样骤然碎裂,琳琅深陷无尽黑寂,一脸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