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怪不得要跳崖啊……” 报复顾南城绝对是她自己的想法,只是那时控制她的人不知是不想管还是管不了。 至于之后的跳崖,那根本不是因为她想要从幻境中醒过来,而是被控制的那个红衣琳琅,在短暂清醒后唯一能做的抗争手段,她分明是存了死志的。 把他们师门逼到了这份上…… 月流光,还有慈悲岭……到底想要什么? * 夤夜,琳琅充分发挥了“月亮不睡我不睡,我不睡你也别想睡”的熊孩子精神,把唐至音从卧房薅了出来。 即使是被迫起床,唐至音的发丝也分毫未乱,她饮了一杯凉茶提神,没好气道:“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琳琅一脸认真道:“有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些事只和他们师门有关,因此,她只叫来了唐至音,蒋星元要多休息,这事日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我和师弟对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报,得出了几个结论。 “一,月流光想让师姐你爱上顾南城,所图的可能是你的金丹。 “二,慈悲岭到底想做什么还不清楚,但我想他们一定是奔着我们来的。 “三,我们现在还很弱小,但他们却没有直接捏死我们,要么是有所忌惮,要么是实力不足,我更倾向于前者。 “四,顾南城刺大师兄那一剑绝对是故意的,但我想他当时应该是被控制的状态。” “……”唐至音拍了拍额头,力气使大了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嘶,“能告诉我,你们得出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结论的依据是什么吗? “金丹离体了还能有什么用?慈悲岭不是邪修组织吗,怎么就成奔着我们来的了?”若不是额头传来隐约的疼痛,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了。 “不知道,”琳琅确实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毕竟邪修的心思她怎么可能猜得到,“但我想只要反着来不就好了,师姐你保护好你的金丹,大师兄的心结我们再想办法解开,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唐至音只觉得额头更疼了:“‘大师兄的心结’又是什么,你们的依据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算出来的。”这是琳琅。 “我做了个预知梦。”这是云雾生。 “他做的梦。” “她算出来的。” …… 毫无默契。 唐至音看着不省心的师妹和被带歪的师弟,无奈道:“行吧,那你们说要怎么做。” “不急,等师父赶来再说。”琳琅晃了晃手里的传讯符,“他应该快到了。” 他们这群小年轻,如果硬要找出一个被忌惮的点的话,那就只有神神秘秘的游无方了。 * 蜿蜒长阶之下,韩昭一身僧衣,虔诚地半跪在蒲团上,将面前的橘子剥得半丝橘络也无。 月流光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手中随意翻着一本册子,抱怨道:“这顾南城真是废物,根本提不了他的名次,上本只是让他进了前十都没人买了。” 韩昭望着月流光精致的侧脸,柔声哄道:“都怪那人不会教弟子,现在一提起顾南城旁人便只会想到这人有脑疾……”他看得入迷了,手上一时忘了轻重,橙色汁水落下几滴。 月流光拧眉看着榻上碍眼的污渍,伸手给了韩昭一巴掌,斥道:“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还敢说他的不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笨手笨脚。” 白衣男子缓缓踏下阶梯,望着眼前的画面皱眉道:“流光,韩昭毕竟是占星门的长老,倒也不必如此折辱他。” 月流光眼中的欣喜在听到这句话后就淡了些,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白衣男子又下了几阶,面庞终于完全显露在了灯光下:他剑眉星目、面如寒雪,本是极为正气的长相却被右眼下的红色小痣平添了一份妖冶。 “蒋星元的血肉已经拿到,游无方也已离开了宗门,怕是去同他们汇合了,我们的计划必须尽快完成。”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若是再耗下去,他恐怕就没有半分机会了。 韩昭看他的眼神宛如淬了毒,直至被月流光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才嗤笑一声应道:“是,等找到那两人我就第一时间把他们炼化,亲自给剑尊您送去如何?” 若是能直接送你上西天,便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