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跑。 叮铃铃—— 韩昭半靠在地上,右手握着仅手心大的青铜铃铛,铃铛无舌,崔知芒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僵在原地。 铃铛再晃,崔知芒木然转身,将身上与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知芒,”韩昭坐起身子,再度摇铃,“今日,我与你授课毫无异常,现在授课结束,你该回去了。” “是,师父。”崔知芒机械般行礼,眼神毫无半分波动。 韩昭目视着自己最为喜爱的弟子离开,接着他一挥袖,身影转瞬消失。 一日后,某处庙宇之中,男子转动灵龛,地面一角洞开,露出一道蜿蜒向下的阶梯。 密室中灯光昏暗,一道曼妙身影显得影影绰绰。 “光儿……”他的眼神暗含一丝痴迷。 月流光斜他一眼,懒懒收回视线,把玩着肩上盘绕的长蛇,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男子的表情骤然变得小心翼翼,他半跪在地上,“草鬼寨的阵法破了。” “我自然知晓,”女子身子微微后仰,光洁的玉足往他肩上踢了一脚,斥道:“破了就想办法去补,你来我这做什么。” “情况有变,”滑腻的肌肤触感还残留在手心,男子眼神憾然一瞬,接着道,“悬壶宗、极音门、狂刀门甚至还有那群爱管闲事的佛修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全赶了过去,我们的人攻不进去。” “啧,没用的东西。”月流光嗤笑,阶梯上又传来脚步声,一道白衣身影缓缓出现,她的眼神骤然转变,声音甜腻,“你是来看我的吗?” 白衣男地上半跪的男子一眼,语带不满:“韩昭,入佛庙需更换装束,以免身份泄露,这规矩你已忘了吗?” “比不得您,”韩昭站起身,眼中带着嫉恨,“您这是要去给谁发丧?” 月流光斥道:“闭嘴。” 韩昭不言,只眼神依旧算不得友好。 白衣男道:“阎罗池的实验进度如何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慢慢来了。” 月流光兴致缺缺道:“知道了,已经在加快进度了。” “说起来那个阵眼的替换品呢?”韩昭眼带讥笑,“若是你能及时把她给我,草鬼寨的阵法也没这么轻易破除。” “跑了。” 月流光掩唇,讶然道:“跑了?你的意魂不是一直盯着她的吗?” “出了点意外。”他被某些事绊住了脚,腾出手时才发现那人不仅跑了,还已经退出了宗门。 “啧啧,这么一个上好的极阴炉鼎之体都能放跑……”见月流光又在瞪他,韩昭悻然收声。 月流光蹙眉,问道:“这次破坏我们计划的又是谁,查到了吗?” 韩昭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讥讽白衣男的机会,答道:“当然,他们和去年溪华城破坏无上天行动那群人是同一拨。”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当初那一卦果真没错,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克你。” “对了,这次我还从那群佛修口中得到了一点新消息。他们手中的镇尸符,似乎也是从那个名叫琳琅的女修手中得到的。” 白衣男平静道:“我知道。” “真麻烦,”月流光不满地嘟了下嘴,“我去派人把她杀了。” “不可,”白衣男微微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她的师尊可不是好对付的,若是露出马脚,慈悲岭的倾覆只在朝夕之间。” “阎罗池的实验必须尽快完成。”白衣男又叮嘱了一句,接着转身离去。 “什么嘛,都不关心我一下。”月流光再度坐下,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下肩上的蛇身。 “光儿,”韩昭轻轻拈起她一缕发丝,“无上天频频受挫,我观他印堂发黑、流年不利,不如你我早日脱身如何?” “嘁,我的命令你照做就是了,别的事,少说。”月流光十指微动,韩昭脸上登时出现一丝痛苦之色。 忍下心口钝痛,他的眼神依旧如水一般柔和,温声道:“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有没有这蛊都不会变,你若是不爱听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日后若真的出事,我拼死也要护你一个周全的。” “谁需要你来护了?”这话月流光早就听得耳膜生茧,她玩着指甲,红唇一张一合,“他的思魂还跟着那群人,只是现在还不到动用它的时候,一群不到二十的黄毛小儿罢了,如何坏得了我们的大计。” 听出她语气的推崇,韩昭望着她,神色复杂:“那个炉鼎可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你就不气吗?” 月流光望着他,困惑道:“不过是个提升修为的小玩意,我为何要气?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