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吗?” “时间还早,你想去找他便去。” 云之遥嗯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便走了,还是打算去同沈师兄告别一番。 她把丹药往自己的芥子袋里一收,就往寒英洞府御剑而去。 自从云之遥突破至金丹后,就连御剑飞行的技术也好了不少,安安稳稳地便到了寒英洞府的门口。 考虑到沈叙寒可能没办法起床给她开门,因此云之遥是直接用掌印进的。 她直接到了沈叙寒日常起居的竹屋里,刚想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你何必自伤至此?” 云之遥的手一顿。 这声音并非沈叙寒的,但倒是也耳熟。云之遥回忆片刻,想起这是燧康长老的声音。 见沈叙寒已经有客了,云之遥刚想要离开,便又接着听到了下一句。 “我的伤或死,不重要。”这是沈叙寒说的。 闻言,云之遥离开的步伐一下便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屋内的声音继续传来,燧康痛心疾首道:“自毁丹田,你是在用你的前程当赌注。” “我一个连宗门都出不了的人,能有什么前程?”沈叙寒的声音里透着股自嘲。 燧康眯了眯眼,激将道:“你刻苦修炼那么多年,甘心窝在这洞府一辈子?” 沈叙寒沉默了。 他确实是想出洞府,想出宗门的,因此才拼命修炼,妄图借灵力压制住煞气。 只不过如今看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敌不过魔笛之音。 然而燧康却把沈叙寒的沉默当做动摇了,继续劝说:“楚隐真已经离开宗门那么多年,他走后你该是掌门的首徒,前途无量......” “我对首徒没兴趣,长老也知道,我不可能当什么少宗主。”沈叙寒打断了燧康。 他已经听出了燧康的弦外之音,只不过燧康把他想错了,他这人从来志不在此,他只想修炼。 “如果长老是来游说的,那大可以自行离开了。”沈叙寒下了逐客令。 燧康的脸色又青又黑,“我本还当师侄是个有志气的聪明人,可如今看来,原是我看走了眼。” 他最后激了一番沈叙寒,但见对面这人依然不为所动,当即被气到摔门离开。 云之遥见人出来,又往屋后仔细藏了藏,等燧康的背影消失后才出来。 她刻意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敲门进去。 大概是因为刚刚才送走燧康,所以沈叙寒的脸色不算好看,浑身透着一股冷意。但当他见到云之遥来时,那股冷意却莫名消减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沈叙寒问道。 云之遥答:“我今日就要下山历练去了,特地来和师兄告个别。” “下山历练?”沈叙寒的脸色猛然一变,“你金丹了?” “是,前几天刚突破的。”云之遥如是应道,但沈叙寒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云之遥忽然联想到起之前石菁菁所说的那个因为修炼太激进爆体而亡的同门的传闻,师兄待在宗门内那么久,相比也是听说过的。 难道师兄是在担心这个? 云之遥想了想,觉得不无可能,便解释道:“放心吧师兄,我现在感觉很好,辞仰师兄也来帮我摸过脉了,说我虽然境界突飞猛进,但灵力很稳定,是个实打实的金丹。” 沈叙寒抬眼,眼神复杂地瞥了眼云之遥,随即又别过头,一句话也没说。 云之遥叹了口气,自己这师兄脾气还是这么古怪。 还有他方才同燧康长老说的那叫什么话? 什么叫“伤或死,不重要”? 真是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师兄,其实方才你和燧康长老的谈话,我听到了。”云之遥主动坦白。 沈叙寒听到这话,身体顿时一僵,又听云之遥接着问,“师兄为什么那么不看重自己呢?” 不看重自己? 沈叙寒阖了阖眼。 他不是不看重自己,是太看重自己。 “我的存在,威胁到这个世界上太多人的安危了。”沈叙寒的声音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就因为师兄是魔?”云之遥瞪大眼睛盯着沈叙寒,“可是魔又如何?师兄从不伤天害理,比某些人族可要来得高尚多了。” “你不明白。”沈叙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