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着比一般禽类振翅更有力一些。 凌戈向一旁的染霜吩咐道:“出去看看天上飞得是什么东西。” 她能听到这个声响说明那东西飞的不高,信鸽的声音一般察觉不到,有莫名其妙的禽类飞到将军府必有蹊跷。 一会儿染霜快步走进来,略带几分兴奋道:“小姐,是昨天季公子传讯用的那只游隼,不知道为什么正绕着咱们的院子飞呢!” “哦?那得去看看。”听说是季阆风的游隼,凌戈来了兴趣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园内借着清亮的月光抬头望去,正见一个黑影在院子上空盘旋,那偶尔拍打出翅膀的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那游隼在空中转了几圈,既不走也不落,像是在院子里搜寻什么目标。 看到这情况凌戈不由地笑了,看来季阆风的游隼还没彻底认主,训练不精找不到目的地,所以但凡停留过的地方都会先转一转。 昨日季阆风从凌戈的院子里传过消息,所以今天这游隼就先飞来将军府,如果一会儿没有作为指令的哨音,它就会再飞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它既然来了,凌戈自然不会就这么让它跑了。 她的目光盯住半空中的游隼,右手食指半屈抵在唇间,呼吸间有悠长的调子从她唇畔流出。 游隼所听从的并不是单纯的哨音,而是哨声之间的高低转音,凌戈原本在边塞就有接触过训练的游隼,此时她所吹奏的口哨与季阆风昨日用铁哨吹奏的调子别无一二。 哨音刚落,那游隼就扑棱着翅膀落在凌戈的胳膊上,它左脚上绑着一只细小的竹筒,上面封了一圈边塞常用的特制火漆,看样子它是要给谁送信然后半路被拐到了将军府。 凌戈伸手想去取竹筒中的信件,结果游隼低头就冲她手背啄了一下。 她反应快及时收了手,抬头就看那游隼歪着头看着她,小小的黑豆眼里全是警惕。 凌戈失笑,这游隼还没有训好但是已经开始认人了,还得再贿赂一下,她对旁人吩咐:“找些新鲜的生肉来。” 这小东西还得照顾好了,不能叫季阆风看出端倪。 凌戈哼着调子用生肉喂了游隼,再去解那竹筒时游隼果然没有阻拦。 打开信笺,上面这样写道:武器已经准备妥当,甲胄还缺半数,数月内就可铸炼完毕。 这封短信简洁明了,没有地址没有署名,却蕴含不少信息。 凌戈将信笺重新卷好塞进竹筒内,暗自思忖:武器和甲胄,这些无疑是季阆风复辟前朝用的,只是没想到他进行得如此之快。 这大梁江山已经被她视作掌心之物,旁人可是沾染不得。 只是不清楚这批武器在何处铸炼,看来在季阆风身上还要多费些心思。 凌戈慢条斯理地用特制火漆重新封好竹筒,鲜红的流体将原本的火漆一点点覆盖,只要时间够长,新浇的火漆就会变成暗红色,到时新旧火漆融为一色,哪怕季阆风心细如发也无法发现这竹筒被打开过。 一旁染霜有些迟疑道:”小姐,这火漆一时半会凝固不了,若是季公子找来了...“ 染霜也知道这火漆的特性,昨日才托了季阆风办事,今日若是被他发现私自开了这竹筒担心不好收场。 不过凌戈自有应对之法。 她眉梢微挑笑得意味深长:”无妨,先去将我珍藏的那两坛好酒拿来。“ ... 远远地有打更人的唱和声传来,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此时屋里的灯还亮着,虽然浴桶已经撤了,但是卧房里还弥漫着几分水汽。 凌戈抱起酒坛饮了一口,面颊上有几分红晕,半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恣肆洒脱。 突然屋顶传来一点响声,凌戈微微一顿眼神亮了一下——可算来了,不枉她等了这么久。 她推开窗探出身去,仰头果然看见季阆风一袭黑衣立在屋檐上。 他神情有几分不好意思,问道:“昨天那只游隼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果然是为了游隼而来,凌戈冲他展颜一笑然后点点头,身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滑落在她脸侧。 她不给季阆风继续说话的机会,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对他邀请道:”陈年好酒,要来尝尝吗?“ 因为笑着,凌戈的眼睛眯起,声音低沉配上脸上的红晕,莫名显出些许娇憨。 季阆风看着这样的凌戈,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他不想拒绝,也无法拒绝。 凌戈转身坐回椅子上,季阆风跟着她翻身从窗子跃进屋内,等回神他才意识到自己有门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