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临走之前,去六司领了偿款。 抱着三百两白银,叶欢丝毫不觉沉重,巴不得再从林束的家底里再拿一些。 季千已将病房收拾干净,带着叶欢特点的烧饼站在有律司门口,等着叶欢一起回家。 徐壮壮送叶欢到门口,路上,她塞给叶欢一个荷包。 叶欢瞧了眼,浅粉色的刺绣当然不是送给她的。 “你怎么不亲自给我哥?”叶欢瞥向徐壮壮,“先前不见你如此内敛,这次怎么回事?” 徐壮壮满面愁容,淡淡道:“陈丰盈是因为我接近的叶公子,有了一个,保不齐就会有第二个。我讨不来叶公子的喜欢,再惹得他失去清白,那可就是大罪人了。这荷包里是我给他求的护身符,一定要叮嘱他随身带着。” 叶欢突觉手上的荷包千斤重。 也是,于徐壮壮而言,叶骄的安危定然大于自己的情感。能坐到一司掌司的位置,徐壮壮具备常人无法理解的大义,她能以大局为重,永远以他人的利益为优先,能有如此肺腑,着实令人喟叹。 至少,叶欢认为自己做不到徐壮壮这般,她只是一个以赚钱为主的生意人,身上背着赌债,家中还有母亲和哥哥要养。任何大义,在钱面前都是无稽之谈, “知道了。”叶欢将荷包塞进腰间,“我一定转交给我哥。” 徐壮壮躬身作揖,“多谢。” “对了,田西是如何安置的?”叶欢想起事件的开端,全因田西而起,这个可怜男子却一个亲戚没有,也不知是谁给收的尸。 徐壮壮:“韦老板将尸体领走了,据说,安置在城南的墓园,也算是死得体面了。” 叶欢轻轻点头,“如此甚好。” 叶欢和季千向徐壮壮告别,没过多久,两人一并回到家。 两人尚未进院,便闻见一股子糊味,叶欢走不快,季千便急匆匆推开大门。一开门,她瞧见叶骄蹲在灶坑前,身上脸上浸满黑灰,手上拿着一把蒲扇,在烟熏火燎下边咳嗽边扇风。 “你这个臭小子,是要把家烧了啊!”季千连忙上前,将叶骄提起扯到一旁,而后自己蹲下查看灶坑的状况,“这种糙活你能做得来?竟会给我添乱子。” 叶骄两眼熏得发红,不受控制地流下两行泪。他郁闷地挠挠头,“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做点吃的,外边的东西怎么都没有娘做得好吃,还不如自己动手。” 季千瞪了叶骄一眼,没说什么,接着补救叶骄留下的乱子。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给娘省心了。”叶欢缓步走到叶骄身前,看他一身狼藉,忍不住吐槽道。 叶骄揉了揉眼,不知怎的,眼泪越流越多。他猛地抱住叶欢,“妹,你回来啦!” 这一抱蹭了叶欢一身灰,叶欢想推开叶骄,却无奈地缩回手。 罢了,谁让叶骄是她哥哥呢。 院内好一会儿才恢复宁静。 叶骄烧得一锅饭成了锅巴,换做之前,季千定打他个鸡飞狗跳。但如今家中条件好些,再加上叶欢阻挠,季千也懒得和叶骄计较。 一家三口围在桌前吃烧饼,叶欢边嚼,边把装着偿款的木箱推至桌子中央。箱锁开启,叶欢掀开箱盖,亮得刺眼的白银映入眼中。 “哇。”叶骄咽下烧饼,伸出小黑手触摸银子,“这是赔了你多少啊?” “三百两。”叶欢答道,“一两不少,我都点过了。” “这林束,没少贪啊。”叶骄啧了一声,“真是个狗官。” “吃你的烧饼。”季千看向叶骄,“就你话多。” 叶骄撇撇嘴,别开眼,大口吃起烧饼。 “好了。”叶欢叹出口气,“阿娘,哥,我们现在要商量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季千和叶骄一齐问道。 叶欢放下烧饼,站起身走进屋内,不多时捧出一个箱子。她将两个箱子放在一起,随后打开。箱子中,银子和钱串子都有,总数额与偿款不相上下,呈现出白花花的两片。 叶骄和季千大吃一惊,叶骄手上的烧饼猝不及防地掉在桌上,他赶紧捡起,只是捧着,未送进口中。 “欢儿,这钱是哪来的?”季千声音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欣喜。 “阿娘,放心,不是走了歪门邪道。”叶欢察觉季千的情绪不稳,安抚道:“这些钱,是我做美甲赚的,还有哥拿回来的画换的钱。总共……有近三百两。” 闻言,叶骄和季千再也绷不住,同时张大了嘴巴。 这个破落宅院中,竟有近六百两的银钱,不仅足以偿还叶欢的赌债
抉择(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