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2 / 3)

,于私是我的过错,但是于公,我无错。”

徐福瞪大眼睛,高声道:“什么错不错的,你陈姨都上门要人了,赶紧把人放了!”

“娘。”徐壮壮轻吁口气,“你先回房,我想单独和陈姨说。”

徐福知道徐壮壮的倔脾气,明明一家子都精通算计,偏偏出了徐壮壮这么一个老实人。徐壮壮咬定一件事,不查明真相誓不罢休,今日她把话说到这份上,证明陈丰盈当真犯了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可惹了振国侯也不是小事啊!

徐福正想着如何打圆场的时候,陈枚开了口:“老徐,你先走吧。”

徐福一愣神,随后又道:“老陈,壮壮她不懂事,她……”

“孩子都长大了。”陈枚抿口茶,“听你女儿的,我和壮壮单独聊。”

徐福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临走之前,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徐壮壮一眼,而后派人合上了门。

陈枚依旧严肃,她见徐壮壮低着头,说道:“壮壮,起来。”

徐壮壮一动不动,“陈姨,我有错,这是我该得的。”

“你这个孩子,就是倔。”陈枚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茶盏轻撇茶沫,“阿盈犯了何事?给我讲讲。”

徐壮壮捏紧袖口,心中挣扎许久,才道:“世女强抢良家少男,私下淫.乱,行鸡.奸之事。今日伙同有律司二司掌司,派人绑架瑟音坊的玥男,图谋不轨。”

“胡扯!”陈枚将茶盏甩到徐壮壮身前,几滴茶水溅到徐壮壮脸上,虽然不烫,但却激发了她心中的内疚之情,脸蛋随之烫了起来。

陈枚起身在大厅内踱步,靴子踩在垫子上发出咯吱声。良久,她才问道:“证据呢?”

“玥男亲口指证,世女找的打手对此供认不讳。”徐壮壮顿了顿,又道:“不过世女现在尚未招供,与二司掌司互相推脱,暂时收押在三司大牢内。”

陈枚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脚步不稳,猛地坐到椅子上才不至于栽倒。

“陈姨。”徐壮壮起身上前,见陈枚紧闭着眼,卡在喉间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陈枚猛吸一大口气,又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解徐壮壮言语的冲击。她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

徐壮壮垂下眼帘,思索片刻道:“陈姨,我有愧。”

“不必。”陈枚撑着桌子站起,她看向徐壮壮,一字一顿道:“是阿盈的错,你不必有愧。”

徐壮壮脑中如雷击一般,刹那间一片空白。

待她回过神时,陈枚早已离开徐府,徐福气冲冲地扯住她的耳朵,拉着她一路走到祠堂。

“给我跪下!”徐福手中拿着木棍,呲目欲裂,“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是振国侯!是整个振国侯府!好不容易李家没了,徐家能在富商竞选中冲到第一,你倒好,给我捅个这么大篓子!”

徐壮壮跪在垫子上,眼前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上方刻着先辈的成就。

宁城第一纸商,宁城第一布商,宁国第一美食家……

世代商贾,成就斐然,到了徐福这一代却处处被人压着。她寄希望于徐壮壮,徐壮壮却剑走偏锋,入仕为官,彻底偏离徐家的轨道。哪怕先祖产业丰厚,也架不住头脑愚钝,徐福尽力而为,虽说徐家没跌出过前三,但于世代第一而言,着实有不小的差距。

徐壮壮忽然笑出了声。

徐福一棍子打在徐壮壮背上,骂道:“笑,你他娘的还有脸笑!我徐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谁?啊?”

“掌事!”徐福的正房黄小蝶哭着踏进祠堂,双臂展开拦在徐壮壮身前,“掌事,不能打啊!”

“谁准你进祠堂的?”徐福推搡着黄小蝶,黄小蝶身娇体弱,一下摔到地上,“徐家的祠堂什么时候轮到男子进来?赶紧滚出去!”

徐壮壮跪着回身,将黄小蝶扶起来,“爹,没事吧?”

黄小蝶摇头,脸上布满泪水。他摸索徐壮壮的脸,道:“壮壮,给你娘道个歉。”

“我没错。”徐壮壮道,“爹,我没错。”

徐福眼中简直能喷出火来,她喝道:“来人,还不把大良人带走!”

家丁应声上前,架着黄小蝶离去。黄小蝶一直回头叫喊:“壮壮,壮壮……”

徐福听得心烦意乱,便把气撒在了徐壮壮身上。她一棍子打到徐壮壮肩上,“还不跪回去!”

徐壮壮再次面向牌位,心中不禁升起悲哀。

自古以来,徐家牌位能够供奉在祠堂的只有女子,有资格踏入祠堂的也只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