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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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她欣赏不来吧。”秦珏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有劳了,我还有事,告辞。”

出了画阁,秦珏居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酸臭味。

酸是心碎得发酸,臭是权贵的腐臭。

而秦珏,也做出了一个大胆到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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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上下戒备森严,来回有士兵把守,宫内灯火通明,是华丽与威严的混合体。

秦世离躺在床榻上,两侧是男仆轻摇芭蕉扇,屋内点着助眠的香薰,配上暖色灯光,照得人昏昏欲睡。

万物安宁之时,秦世离却忽地睁开眼,静默片刻后,她坐正身体,一头长发滑落而下。

“朕说过,回宫之前要通报一声,如此悄无声息,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话毕,一道修长的身影踏进合欢宫内。

秦珏踩着长毯,缓步走至床榻前。他双膝跪地,手掌交叠,身子弯曲,行了个标准的叩首礼。

“微臣有要事与女帝商讨,望女帝恕罪。”

秦世离扫了男仆一眼,道:“出去,把门合上。”

“是。”男仆应声退下,按照秦世离的要求关上门。

偌大的宫殿内,仅剩下君臣二人。

“起来吧。”秦世离拢了拢长发,“说吧,有什么要紧事。”

秦珏站起身来,身上的白衣压出了一道褶皱。他直视女帝,缓声道:“臣深夜赶回,是想问女帝一件事。”

秦珏顿了顿,又说:“女帝是想杀了陈丰盈,还是想让整个振国侯府覆灭?”

这个话题过于敏感,秦世离有一刹那没回过神,待品味出秦珏的意思后,腾地站起怒骂道:“放肆!朕的心思何时轮得到你揣测?”

秦珏料到秦世离会大发雷霆,他不惧不恼,仍是坚持道:“臣需要一个答案,唯有如此,才能决定如何行动。”

秦世离眼底升起怒意,她走到秦珏跟前,保持着帝王应有的风度,“说具体些。”

秦珏向后退步,而后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臣不敢揣测帝意,只是这次,着实特殊。臣先前向女帝提过一经商奇才,此人现因陈丰盈蒙冤入狱,虽然此人奸猾狡诈,贪图男色,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臣认为,此人有保住的必要,但过程之中势必会和振国侯府起冲突。臣埋伏多次,皆错失刺杀陈丰盈的机会,或许这是天意,才促成了臣今夜的仓促。”

秦珏话中的含义,秦世离瞬间了然于心。

刺杀陈丰盈何时都可以,秦珏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振国侯府上下只是死了一个世女,而兵权依旧无法撼动,振国侯府仍然拥有万人忌惮的兵力。可若是借助叶欢,可以从明面上将矛头指向振国侯府,届时振国侯府倒台只是朝夕,完全沦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世离的神色稍有缓和。

振国侯府向来不肯听命于她,兵权为先帝所赐,她又无法收回。这振国侯府像卡在她喉咙上的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收拾陈丰盈只是听闻此女品行败坏,想借陈丰盈的死消磨振国侯府的锐气,好让振国侯府明白谁才是宁国的龙头。

但如果能直接扳倒振国侯府,可真是解了她的心头大患。

“秦珏,可有明确证据?”

秦珏应道:“臣已打听到遭到陈丰盈侮辱的男子所居之处,且亲眼见证过陈丰盈的恶行。只是臣不方便露面,不然定不会放过她。”

秦珏的拳头攥紧,每每想起陈丰盈,他就巴不得给陈丰盈剥肉剔骨。

秦世离微微颔首,“既已如此,就去做吧。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不能让人抓到一点把柄。朝堂之上仍有部分前朝大臣不肯听命,不宜传出不利于朕的事。”

秦珏:“是。”

“起来吧,别像我怪罪你一样。”秦世离慢慢转过身,“好歹相识二十年,也不用一见到就下跪。”

秦珏跪得腿有些酸麻,起身时险些没站稳。好在他常年习武,底盘稳当,才不至于栽倒过去。

秦世离坐回床榻之上。她比秦珏要高一些,坐下去后威严不减半分,一看就是从小磨练,奔着帝王培养。

“今晚就别走了,听说玄机阁招了一批新人,你明日看看成不成火候。”秦世离眉眼弯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最放心。”

秦珏点头,“守护女帝是臣的责任,臣定当竭尽全力。”

秦世离的笑转瞬即逝。她看着秦珏永远带着疏离感的脸,道:“秦珏,我之前说的话永远作数。玄机阁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民间也不比皇宫安全,你若是肯嫁,朕立刻封你为后,从此你不必再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