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若是认识他的那自然只能是从前的故人了。可他却全然没有这个印象,从前他也并不认识什么名门闺秀,毕竟他那时出门的日子都很少。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少女若只看脸庞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 凭良心说,他自己这张脸就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绝色。从前他也曾“美而不自知”过,不过只瞧着并州那些女子见他之后表情,他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有几分颜色。 “郎君,听说百年前也有一美男子,叫卫玠。” 那已经是晋朝还未南渡之前的事了,据说卫玠五岁那年,坐羊车在洛阳城中游玩,就被众人给围观了,感叹“这是用玉璧雕琢出来的人儿吧”。 成年之后,卫玠更是丰标不凡,声名响亮。 “据说不论他去到哪里,总有人争相围观。围观的人实在太多,都像围墙一样将他团团围住,让他难以逃脱。” 自己和这位从前的美男子卫玠、在容貌上谁更胜一筹不好说,高长恭也不想和他人。、 而且,他是真的不太看得上这人。 毕竟只一张脸蛋俊俏可人,身体却实在太差,被人看着看着,居然就给看死了,便有了“看杀卫玠”一说。 他可不一样,他自小勤于弓马,不说飞檐走壁、也能百步穿杨,才不会是那样弱不禁风、被人看死了的卫玠。 高长恭自己长的出众,客观说、眼前这少女并不甚美,却周身一股气质与寻常人不同。 不光是不同,甚至是格格不入。 只见她拧着眉,查看了那倒下的马,自言自语说:“该不会真是疫病吧。” “疫病!”高长恭一下子严肃起来,“当真?!” “不当真,不确定。”高玉赶紧说,“我猜的,还得再看看。” 说话那是要有证据的,这边也无法检验。 其实一般马瘟若是不传染,问题倒不大。 要是传染人,那可就不好了。 高长恭也是刚从他二叔高洋那边过来,高洋想着他这侄子快要成婚了,又是平原王段韶的大媒,如此这般太不好看。 所以,就授他通直散骑侍郎、封乐城县开国公。 他兄弟们早就封王了,他如今才只是国公,仕途也便是如此了。 “听平原王,你在军中历练这些年,倒是有些本事。” 邺城是大齐的都城,但大齐的军事中心一直都是晋阳。 当年,父亲平定尔朱兆并州叛乱之后,看重晋阳东为太行山,西有汾河、吕梁山,北有雁门关,南有霍太山、高壁岭,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四塞之地,于是在晋阳建大丞相府而定居。 武定三年,父亲又修筑晋阳宫,并在天龙山开凿石窟,建避暑宫。 晋阳是大齐创业的基地大齐的军权也一直牢牢掌控在晋阳那些勋贵手中。 这些年高澄雷厉风行,与晋阳勋贵就差开刀见血了,毕竟他也一直怀疑,那年东柏堂的事就是这些人的手脚。 高洋倒是一直从中缓和关系,君臣之间倒不好闹得太僵。明明他是一心为了大齐,高澄不领情就罢了,还横竖看他不顺眼。 他和高演心里都清楚的很,要不是有母亲在,他们俩就是高浚高涣的下场。 他抬头看了高肃一眼,不说别的,大哥这几个儿子倒是不错,各个拿的出手。不像他儿子高殷,简直不像是他生出来的,每每看见都可气。 看见这高肃更是生气,这小子倒是高家这些子侄生的最好的。 “你退下吧。” 高长恭他自己是想去前线征战的,但他没法开口。总闲散在外也不是个事儿,但总归那也是大婚之后的事了,不必现在就提。 他难得回邺城一趟,相见的人还没见到,暂时还不想走。 没想到出殿不久,他迎面就看到了这一幕。 高长恭想起方才长广王妃称呼这少女为“郑姑娘”。 他心中一动,这该不会就是平原王为自己做媒的那位郑家的小姐吧。 不过此时,更重要是这疑似的疫病。他久在军中,对牲畜的疫病也有所耳闻,就让人寻了养马的马夫来问。 马夫常年养马喂马,对于牲畜的疾病更加熟悉。 若真是疫病大规模传播,就要将这些牛马都坑杀处置了才行。 最怕的是,人其实早就已经被传染了,这些牲畜的疫情是被人传染的。 高玉穿越到这里之后,最怕的就是这个。但凡碰见谁有个头疼脑热咳嗽的,她就心跳加速、如临大敌,怀疑是不是有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