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起来吧。” 高澄居高临下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以后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给我嬉笑打闹、与先生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不会了、不会了。”高玉连连保证,“绝对不会了、以后大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大哥你让我上房、我绝不揭瓦。” 高澄冷笑一声:“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 说着扔下鞭子走了。 高玉忙舒了一口气,凑到高肃身边问:“阿肃,你来做什么的?” “我……”高速一脸无奈的苦笑,“是母亲让我来问问父亲什么时候回去。” 他口中的母亲自然就是元仲华了,他生母不管是谁,元仲华都是他的嫡母。 高玉奇怪了:“这事怎么喊你过来?” 且不说,哪有让儿子还是小孩子干这种事儿的。况且府中那么多人,让谁去不行啊。 看来元仲华估计是醋的厉害,看这个便宜儿子也很不爽,这是有心让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没脸。 高肃默不作声,高玉也不便再问了,问侍从:“我瞧外头马车不少,今日除了大将军之外还有什么人?” “散骑常侍陈元康,吏部尚书侍中杨愔,黄门侍郎崔季舒。” 这几个名字一出来,高玉脸色大变。 这三人不就是高澄遇刺那一夜,跟他在东柏堂密谋的那三个倒霉蛋么! “其实……”高玉自己安慰自己,“也不一定吧。” 这三人都是高澄心腹当中的心腹,成日里黏在一起的,十天里有八天这几个人都在东柏堂中。 不过,嘴上很硬,身体却很诚实。 “那个……”高玉拉着高肃说,“咱们回去吧,我估计你现在就这么回去,你娘铁定要揍你一顿,干脆你去我府上玩一玩,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去,她看在我的份上也不好意思责骂你。” 高肃正要说话,新来了一个侍从:“公子,大将军请您二位过去。” 别啊! 高玉心叫不妙:“我就不过去了吧。几位大人都是国家要员、商讨的是军政要事。也没问我啥事,我就不凑这热闹了。” 侍从只是不许,高玉腹诽、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就在这么推推让让中,她和高肃已经快到了正殿。 在殿外远远看过去,明晃晃的油灯下,他大哥高成神采飞扬,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就跟同时打了鸡血和兴奋剂似的。 也不奇怪,毕竟是很快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还不准人家提前高兴高兴么。 看见他二人进来,高澄就让他们坐在了左右。 这个位子,可是挺“危险”的。 刚才来的时候,她有刻意观察过,今天里里外外的侍卫明显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高层在密谋,大事么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 尤其是整个大殿之内,居然没有一个护卫。 “高澄啊高澄,你是真的太大意了,要是你今天死,那真是死的一点儿都不冤。” 高澄此人聪明外露、丝毫不懂得“收敛”二字怎么写。最后落了个死于非命的下场,真的完全不奇怪。 你是不冤,但先说好、和我们别的人可没关系啊。 桌上摆了酒水不少,还有烤肉和水果。 高玉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尽量装作很镇定的模样,吃了个瓜压了压惊。 她也希望,今天自己真是只是来吃瓜的 今天和高澄一起密谋的这三位都是鼎鼎有名,并且都是汉臣。 难怪晋阳勋贵们横竖看高澄不爽,你想想看、咱们毕竟是一个鲜卑政权,你一天到晚都是跟汉人密谋国家大事,可有把我们放在眼中? 陈元康,从前高欢做丞相的时候,他受举荐为大丞相机要。 机要,那就是秘书,大丞相机要、那就是总理秘书,你说是不是位高权重。 不过他也挺够意思的,兰京刺杀高澄之时,他以身阻挡、也被刺成重伤,和高澄一起挂了。 杨愔,出身弘农杨氏,是高澄的妹夫。现在元善见的皇后、高淯他们的二姐高漪二婚后就嫁了他。 东柏堂事件之时他是逃过一劫,不过后来却死在高演高湛手上。 崔季舒,就是“狗脚朕”那一集里头殴了皇帝元善见的那个,后来被高纬给杀了。 搞政治的果然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几个仆从上来送吃食,高玉略微留意了一下,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