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月在越秀画廊站了一早上,觉得自己在那站着也没有多大的裨益,下午她也不在那里站着了,就在粤绣楼内走了一圈。 七彩绣坊的生意也甚是火爆,且有陈掌柜把关,她无需操心点什么。 绣房有她娘以及各个小组长在,也无需她做太多什么。 阮欣月觉得现阶段的粤绣事业,就像现代我国发展历史上十九世纪八九十年时,百姓随随便便开个小卖铺就能赚钱的样子,只要将店开起来了,就不愁没人来买东西,有人买东西了就不愁赚不到钱。 刹那间,在粤绣楼开张这个大日子里,阮欣月竟觉得自己无事可做。 极度忙碌过后,无事可做,那种心理落差让她整个人都有点空落落的。 等她再次游荡到绣房的时候,阮母见自己女儿情绪不太对劲,忙将她拉到一边说:“月儿,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没有不舒服!可能就是前段日子太忙了,现在突然空下来,有点不适应。”阮欣月面对自家娘亲的满脸担忧,耐着性子解释。 “我看你就是粤绣楼开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身子太累了!现在粤绣楼开张顺利,肩上的担子一下卸了,精神气一时提不上来。回家好好地睡一觉,这里有娘呢!”阮母见女儿满面地疲倦,心痛坏了,就催着她回家休息。 “好!那这边就辛苦娘了。”阮欣月觉得自己作为粤绣楼负责人在开张之日精神情绪低迷的确影响不好,回家睡一觉是最好的选择。 “傻孩子!我送你下去坐马车!”自家还清债务后,阮母从没见过女儿如此低迷的样子,很是担心。 “娘,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况且我们现在坐的都是自家马车,方便得很。”粤绣楼筹备之时,为了方便日常进出和拉卸杂物,就添置了两辆马车。一辆放在粤绣楼,方便粤绣楼日常运营所需;另一辆则是阮家人专用,方便他们日常出行。而车夫则由店里的伙计兼着。 阮母想了想,自家的马车自家的车夫,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由着女儿独自回家了。 睡觉,对阮欣月来说,是最好的解压方式。每当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或者遇到一些让自己很伤心难过的事情时,她睡一觉醒来哪怕烦忧之感没有消失但也会消散不少。 此时,阮欣月觉得自己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深度睡眠来消除下自己来得莫名的低沉情绪。 * 酉时,赵青铮独自一人走进了寥寥几人的粤绣画廊。 荔枝三人看清来人之后,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稍微福了个身后就候在一旁。 赵青铮站在粤绣画廊的门口,对三人的见礼稍微地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周画廊,像在环顾画廊室内全景,也像在寻找着什么! 她不在! 赵青铮眨了下眼,盖住了眼底的失望,然后顺着画廊的标识,欣赏着一幅幅绣画,所到每一幅绣画前,都会停留片刻,想象着她缝针各种针法的各种手势,神态、如果他在身边的话她会跟他说什么话。 在画廊你呆了半个时辰后,赵青铮缓步走出了画廊,在经过三个伙计时,脚步稍微顿了下,可并没有停下,而是快步地走出了粤绣画廊。 “等等!”阮欣月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出现的话他就要没影了,忍不住出声道。 就在阮欣月满怀期待地等待赵青铮转头时,耳边却传来了:“月儿、月儿,醒醒,醒醒!”的呼唤声。 阮欣月的意识回笼,她意识到了什么,扯上被子盖过脑袋,她还没和赵青铮说上话呢。 在床边的阮母不由得轻叹了一生气,要不是女儿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怕她饿坏了她还真的不想来打扰她。 而女儿一个人撑起粤绣楼,太辛苦了! 她自己帮不了女儿做什么,所以还是得多招点帮得上忙的人回来帮女儿打理粤绣楼才是。阮母看着累得睡了快一天一夜都不愿意起床女儿心里暗想道。 见女儿被子捂头地转过身去,一副还要继续睡的样子,阮母只好准备出门,只不过她还没踏出门口,就见到了女儿自己一把掀开了被子,认命地问道:“娘,有什么事情吗?” 睡梦中醒来了的人是再也回不到梦里了! “月儿,你终于肯起来了!也没什么事,你睡太长时间了,娘怕你饿着了,就……”阮母以为女儿嫌自己吵着她睡觉,说着说着就莫名心虚有点说不下去。 阮欣月看着窗边的的骄阳,彻底清醒了过来:“娘,现在是什么时辰?” “正午。”阮母顿了下:“十二月初七的正午。” …… 自己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