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本着合作双赢、好聚好散的原则商议拆伙具体事宜,分歧点不大,哪怕有分歧点,一家让一步也就过去了。 跟侯夫人商议完事情后,阮欣月就想着去跟绣娘们打个招呼,毕竟这些这批绣娘对她来说就是不仅仅是绣娘那么简单,是她家创业首批的技术人才、还是她完成系统任务的功臣、更是粤绣的传播和发展者。 很多绣娘,特别是身契在侯府的绣娘,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所以阮欣月就想跟她们好好地说几句话,告个别,尽管以后不再一起共事,但情谊会一直在。 只是她正要起身告辞时,侯夫人亲自给在座的两人倒了一杯茶,让阮欣月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阮欣月只能重新坐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来掩饰自己刚想走的事。 侯夫人见阮家两人都安静地喝着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由捏了捏手上的帕子。 赵青铮昨天知道了她约了阮家人谈事,傍晚时分就去她的院子里陪她吃饭。 她当时那个高兴阿,毕竟他都好几个月不曾到她院子里陪她吃饭了。 他回了侯府之后,性情也是寡淡,跟谁都不亲,但对她这个母亲一向敬重,早晚问安,隔三差五地陪她用餐,算是比较用心地培养两人这近二十年来缺失的感情。 两母子的关系本越来越融洽,可被她做的意见蠢事给破坏了,这时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赵青铮回府的几个月后,她无意间得知这儿子的养父母也进京了,还私底下各种打探他过得好不好的消息。 对儿子的养父养母,将赵青铮养大养大成人、而且将他培养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她很是感激不尽。 可当时她就怕京城的人知道了这个事后,热度刚落下去的“靖康侯府寻死了失散多年的世子”事件再度让人提起,他再次处于八卦非议的中心,就赶在他和他养父母见面前将他的养父母给赶出了京城。 过后,他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就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完她的理由后,他一点都不认同她的做法,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而他的那一眼中那失望的、落寞的神情却一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自从这事后,赵青铮对她一直冷淡生疏,见面了就仅唤一句‘母亲’而已。 至于说什么体己话,做点什么温馨的事情来弥补两母子因分离近二十年而缺失的亲情,统统都没了,连两母子好好坐下来吃顿饭都成了奢侈。 所以,昨天吃饭期间,他提出今天想在见一面阮欣月,她几乎没多想就应了下来,她还真的怕她拒绝的话,他立马放下筷子饭都不吃直接走了。 侯府本来是打着不让孩子私下再有接触的名义来拆伙的,她也知道这要求很打侯府的脸,但只要要求合理相信阮家人也不会拒绝。 侯夫人犹豫再三,眼看着如阮家两人杯子里的茶水要再一次见底后,在桌子底下拧了一把手帕后开口:“阮小姐,你跟绣娘们说完事后也到男绣房那跟犬子告个别吧。” 阮欣月听了侯夫人的话不由一愣,两家定下来拆后后她一直想找机会见赵青铮一面来着,但是这个朝代,未婚男女之间要见上一面,真的不容易。 阮欣月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相信赵青铮也一样,遂作罢。 如今为了阻挡两人见面不惜将绣帛轩拆伙侯夫人竟然让他们再见一面? 她真的很好奇赵青铮是如何做到的! 顶着阮家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侯夫人头皮发麻地说道:“铮儿的意思是既然当初答应了阮小姐来做这个男绣工,就得按要求将男绣工需要学的绣技绣艺学好,可如今,两家拆伙,日后怕是再无见面的机会,好趁今天阮小姐到绣帛轩,他就想最好像阮小姐请教下他还掌握得不太好的粤绣针法绣。” 阮欣月听完,一脸‘你们候家这不欺负老实人的样子’表情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毕竟……” 候夫人见阮欣月面露难色,并没有要见自己儿子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时候提这种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女子本就更注重自己的声誉。 “这的确是一个不情之请,可我相信铮儿也只是想好好地将技术未到家的粤绣绣艺绣技学好,并无它意。”侯夫人为了修复两母子本就没有多少的母子情谊只得睁眼说瞎话。 这话她这个做人娘的都不信!何况是阮家两人! 毕竟这见面理由都是她替她儿子编造的,你说她这个做娘的容易吗? “月儿,既然世子有这个心,你就去指导一二,世子能粤绣绣艺绣技学到家也算了了你祖母的遗愿,毕竟以后能不能招到男绣工也是玄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