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男绣工肯定是要招的,现在还不急,但得摆上日程。这是我太祖母的遗愿,他们那个时代就已有男子非常擅长粤绣,而她自己的师傅也是男绣工。所以,放下心中偏见,好好招人才是。”阮欣月见这两次说招男绣工,张掌柜隐有排斥之意,不得不解释道。 “原来是祖上遗愿!我们府上跟牙婆那暂时是没有男子愿意做绣活的,等下我就去写一张招男绣工的告示并将之放在最显眼处,说不定京城里有男子不惧世俗眼光,愿意来挡男绣工的呢。”张掌柜一听是祖上遗愿,立马重视了起来,毕竟遗愿一般都改不了的,后人不管做不做得成,都得去做,不然在这个重孝道的世道里,会被人说不孝。 “好的,有劳张掌柜了。”阮欣月经历系统任务三差点失败后,意识到了系统任务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能早日完成就争取早日完成。 昨天对本土人士仿绣出第二幅绣品无望后,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值被腰斩的感觉实在是太忐忑太难受了,她发誓不想再经历多一次了。 跟张掌柜沟通完后阮欣月就回了绣房,今天绣娘的精神状态比较好,阮欣月就能静下心来干自己的活。 接近午时,阮欣月刚收了针,就听张掌柜亲自来到绣房说:“阮小姐,我们表小姐此时正在绣帛轩外面,想请阮小姐出去聚一聚。” 楚云绮?她能出来了吗? 自从楚云绮上次从她家离开后,阮欣月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让龚掌柜给她传过一次话,说被她娘拘在府上跟着夫子学习各种课程,非常忙碌。 楚云绮今年十五岁,及笄礼过后,就是大姑娘了。 按大越皇朝的习俗,姑娘一般及笄礼过后就要开始说亲,楚国公府夫人自然是要将她拘在府上,请来各相关夫子教授她接人待物,女红劳作等技巧本领,除此之外,也要将其带在身边教导如何打理内宅事物主持中馈事宜。 阮欣月刚跨出绣帛轩的大门,就见到了在对面马路上的带有楚国公府标识的马车。 而坐在马车上的楚云绮此时也明显看到了阮欣月,掀开窗帘正对着她招手。 阮欣月见到了人笑了一下,抬脚往那马车走去。 才刚接近马车,楚云绮走就跳下了马车朝她跑了过来:“欣月,想死我了。” 阮欣月接住她冲过来的身体:“我也很想你!” 楚云绮拉着阮欣月上了马车,刚坐下就开始跟阮欣月卖惨:“欣月,我最近的日子天天对着夫子,实在是太惨了。” 阮欣月见了楚云绮一副苦瓜脸表情,接下她的话头“怎么惨法?” 这人今天估计是来吐黑泥的。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楚云绮的个人吐槽夫子大会。 一会儿说礼仪夫子让她重复了某个动作几十遍。 一会说那个夫子让她抄读了几遍女戒。 一会儿说女红夫子让她绣了几遍墨竹。 阮欣月边听边想这楚云绮所说的那些画面,的确是很惨。 好不容易等楚云绮说完,阮欣月只想知道她接下来是否还需要继续受苦:“那你接下来还要上这些课吗?” “要呀!这几个夫子说我差那么一点点,让我重头再学一遍,谁知道差的那一点点是什么?”楚云绮想起几个夫子如出一辙的话语,生无可恋地说道。 一旁的两个丫鬟见了自家小姐那夸张的语气表情,两人都捂着嘴偷笑。 春雨说:“小姐,礼仪夫子说你站着时眼珠子不要嘀溜嘀溜地转个不停就行了,女戒夫子说你抄书时那些字不要少横多划就没问题,女红夫子说你绣墨竹就绣墨竹,主子不要在边上加绣鲜花绿叶能过关了。” “可是那眼珠子要转我有什么办法,我摁也摁不住啊!那些字笔画那么多我写少一两横画不也猜得出来是那个字吗?再加上墨竹,全部黑不溜秋地有啥看头,我加一些花花草草提下色不更好有看头?”楚云绮一脸无辜地看着春雨说。 ………… 阮欣月听了她们主仆的话倒是不知道是该同情楚云绮还是该同情那些教楚云绮的夫子。 要是自己是楚云绮的女红夫子,非被气得吐血不可! “好了不说这个了!欣月,你在这个绣帛轩呆着还习惯吗?有没有被人欺负?”楚云绮边说边拉着阮欣月打量了一圈问道。 ………… 怎么都担心她会被人欺负?她只是年纪小,并不是性格软弱可欺! “很习惯地,张掌柜人也好,况且我现在也算半个老板了,谁敢欺负我啊!”阮欣月拍拍楚云绮的手,让她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