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然风风火火地站到黎记淮家门口按下门铃后,才惊觉黎记淮有不在家的可能性,今日是中秋他有可能出门。 她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发消息说来找他,可万一他躲着自己怎么办。毕竟她昨晚还当着他的面接受了姜远的花,现在忽然来找他表现得就像那种想要脚踏两只船的渣女。 不管了,大不了就在门口等到他回来。 时星然长按门铃,希望这扇门能被打开,虽然她知道密码但她没资格擅自进去。 黎记淮,你能不能给我开门呢? 长时间的门铃声打破黎记淮的私人结界,他的心情很糟糕,皱着眉头将睡裙塞回衣柜、将蜡烛熄灭,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向外走。 他是不是真的不在家,按了这么久的门铃也没有回应。时星然有些泄气,低头瘪嘴看向地面,右脚轻轻向前挪半步。 咔嚓! 时星然应声抬头,门缓缓地被推开,心脏仿佛要爆炸似地剧烈地跳动。她突然变得口干,原本想好的开场白现在好像统统忘干净了。 门刚推开半截,黎记淮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时星然,他难以置信地松开握住门把手的左手,门借着刚才的推力渐渐敞开。 她怎么会来?难道是自己醉酒后出现的幻觉? “黎记淮,可以让我进去吗?”时星然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没底气地试探道。 黎记淮闭上眼用手按压太阳穴,睁开眼再次确认眼前的景象,他心心念念的时星然真实地出现在这里,正念着他的名字。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来,黎记淮压下心里的悸动,故作冷酷道:“时星然,给我一个理由。” 他之前都不会主动去追问,但是现在却真切地希望能从时星然那里得到回复,大概是心里暗藏着某些不能言说的期盼。 “你……受伤了吗?” 单从外表上看黎记淮没有受伤的痕迹,但是那些被衣服遮住的部分,时星然用肉眼无法确认是否有伤痕,她只能向他求证。 黎记淮的眸光暗淡了几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而来。事情被泄露的怒气远不及内心的失落,他冷冷道:“我没受伤,你确认完毕现在可以离开了。” 看来黎记淮是真的讨厌她了,给她下达逐客令。时星然抿着嘴唇脚步未动,执拗地站在这里,她不想走。 两个人无声地僵持着,最终是黎记淮先败下阵来,他做不到狠心地看着她在门外站着,语气软和下来:“时星然……” “我是来告白的!”大声的、直白的、毫不掩饰的一句话,犹如掀天揭地的惊雷震撼两人的世界。 时星然猛地打断他要说的话,黎记淮的瞳孔猛地一震,高速运转的大脑宕机,眼前只能看见无数条重复的指令:告白。 他怎么没有反应?时星然几乎是耗尽全身的勇气才吼出这句话,漏完气的气球瘪下去,眼睑也垂下去。 手臂蓦地被抓住,时星然被扯向门内,踉跄着往黎记淮的怀里撞去。黎记淮的身体前倾,搂住时星然的腰将她带到门内,拉住门把手将门向内关。 时星然堪堪进门,身后的门就被哐地关上,她被夹在房门和黎记淮的身体中间。 “告白指的是?”黎记淮松开抱着她的手,低头凑近她的脸,好似要仔仔细细地瞧着她能说出什么话。 放大的脸很具有侵略感,时星然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脚后跟撞上门板,门发出咚的响声。 她的后背严严实实地贴在门板上,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空间,她进入他掌控的领地,绝不会轻易地被放过。 时星然抬头看向黎记淮的双眼,“我其实有个秘密,那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我现在想告诉你。” “黎记淮,我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简单点说就是我会看见很多幻觉,分不清现实和虚拟。我的眼睛,它会骗人。” 她闭上双眼,攥紧空荡的手心,抓住无形的空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对我来说都可能是假的,包括此时此刻的你。” 右手的拳头被掰开,时星然的手被举起,手掌贴上细腻的皮肤。“时星然,睁开眼。” 她睁开双眼,她的右手手腕被黎记淮的左手牢牢按住,手掌抚上他的侧脸。手心是柔软带有温度的肌肤,大拇指按在他的下颚处,摸到坚硬而分明的骨骼。 “看着我,告诉我,现在你面前的人,是什么样子。” 下颚的移动让时星然的手掌也随之而动,真实的触感顺着掌心传至大脑,传达着讯号:这是真的。 她细致地望向黎记淮的脸,开始向他描述自己眼中的世界。“头发黑亮而柔顺,梳着很帅气的背头,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