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淼抬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马车,咬了咬牙,只得追去,顾不上肖旗了。 她的右臂隐隐作痛。肖旗到底还是臂力惊人,武艺超群,再这般纠缠下去,她说不定,打不过他。 还是先找到赵若虚要紧。 肖旗如此紧张那一辆青布马车,赵若虚肯定在车里! 顾淼狠夹马腹,雁过千山飞奔起来。 马车撞进了北侧的林地,林道狭窄,车身被撞得哗啦大响,双马长嘶,只顾狂奔。 顾淼穿过密林,从一侧靠近了七零八落的马车,她扬手斩断了车辕的长木,木屑飞溅,双马霎时挣脱了去。 车轮骤停,车厢朝前轰然落下,断木落了一地,车中之人滚落在地。 两个灰衣仆从前胸后背被数箭射穿,已是死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滚落出来,脸上有血,可是身上没有箭。 顾淼下马,用刀柄转过他的头颅,定睛看了看他的脸。 白脸书生,满脸血污,五官虽可见,可如此狼狈,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形相清癯,丰姿隽爽的赵丞相。 顾淼冷冷一笑,她与高檀至亲至疏夫妻,经年相伴,渐行渐远,除却顾闯,赵若虚当居一功。 她抬手,捏着他的双臂,将昏迷的赵若虚面朝下地抚上了雁过千山。 大火烧了半日,石墙破碎,化狄身死。 顾淼没有进突兰城池,可是回到了嘉山的营帐。 夜色沉沉落下,赵若虚醒了过来。 他头疼欲裂,双目更是痛楚难当。 眼前模糊一片,他的耳边却听到咕噜的水响,又是一道脚步声缓缓而至。 赵若虚摸了摸眼前盖住的布料,想到先前他侥幸逃出了壶口关隘,却被化狄的弓手所伤。 这里又是何地? 他闻到了满室的药味,不会是化狄的人。 他于是颤声问道:“你是何人,是你救了我?” 顾淼端着药碗,居高临下地看他脸上缠着的白布,嘴角一扬,道:“没错,是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