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忙撇下勺子,飞奔回寝舍,路上便感觉周身力量在渐渐削弱。 推门而入,她见到卧房中还未处理干净的司徒瀚的血迹,不禁心里一沉。 克服住恐惧,她跑到柜子前,翻出一只木盒来,慌忙打开后,抓起一包药粉就抖着吃进嘴里,唇边还沾上了好些药粉。 迟疑片刻后,她感觉身体的乏力程度稍有好转,便又立刻抓起另几包药粉一股脑儿地塞进衣襟中,门都没顾上关就朝着冷思冰的卧房飞奔而去。 “冷大人!冷大人!” 见门敞着,她径直闯了进去。 冷思冰正端坐在书案前用膳,咬了一口胡饼,便见温如月急冲冲而来,门都没敲下就闯了进来,他拧了拧眉,心生一丝反感。 又见温如月一嘴的白色粉末,还跑了一头汗,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一点都不注重形象,于是他更生了厌烦之意。 温如月注意到书案上冷思冰的餐盘中,置有一碗喝了一半的胡麻粥,她心中叫糟,意识到是冷思冰已经将软骨散吃了进去。 于是她忙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我怀疑…我怀疑罗生…有问题,今早的餐食中…被下了…软骨散!” 冷思冰一头雾水,慢慢放下手中的胡饼,道:“什么什么?你慢慢说。” 他对这忽然闯进来又吞吞吐吐的小丫头感到莫名其妙,但隐隐觉得肯定是有什么要事。 温如月见冷思冰没听明白,似是更着急了。 她深呼一口气,顿了片刻,努力平静下心绪,又重复道: “我怀疑罗生…有问题!杀鸡取血这事在战红门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方便做,鸡会叫出声,还会弄得一地血或是鸡毛,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司徒瀚不大可能自己杀鸡取血,他很可能还有别的帮手,帮他杀鸡取血!” 冷思冰忽感不妙,“你是说司徒瀚有帮凶?” 温如月连连点头,“对!!整个战红门内,只有管食材的罗生杀鸡取血最为方便,也不会遭人怀疑。” “还有,司徒瀚杀鲁大娘,说不定不是因为偷钥匙被发现,而是因为鲁大娘发现了罗生和司徒瀚的关系,因为密室手法即便解开,也猜不出司徒瀚是凶手,他没必要因为这个就灭口。” “最重要的,是今早的膳食中,有人下了软骨散,很可能就是罗生所为!” “软骨散?”冷思冰立刻警觉了起来,眉间陡然泛出一抹惶恐之色。 温如月焦心如焚,又道:“大人您喝胡麻粥了吗?”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打斗与痛叫声,声音越来越大。 温如月忙跑去门口,向门外一瞥,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正气势汹汹地朝着门主的卧房昂首而来。 眼看着来不及了,她急忙绕过书案,跑到冷思冰的身边,从衣襟中掏出一包药粉迅速撒在手中,用指尖还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左手用力扒开冷思冰的下巴,右手直接一把药粉糊在了冷思冰的嘴上。 冷思冰“呜呜”了半天,这温如月简直太无理了!!先不说礼节问题,就光是男女问题也说不过去吧!! 他气得瞪圆了眸子,好似是七窍生烟,却忽而又听见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他一瞬间好似明白了些,于是抿了抿双唇,又用衣袖轻轻拭了拭唇边的药粉。 见冷思冰已服下解药,温如月长舒一口气,心情缓和了些。 她顿了顿,又忽然环顾四周,快步跑去了香炉前,用受伤的左手抓出一小把香灰,随后假装中了软骨散,卧倒在地。 虽然冷思冰知道危机来临,但温如月的这个举动却令他完全摸不清头脑。 他只感觉浑身乏力,大概是温如月刚提到的软骨散起了作用,而解药还未发挥功效。 功青院院主司徒威率一大群司徒家的门生来洗劫战红门。 司徒家的门生个个黑衣蒙面,看上去身强力壮,手中握着的大刀或是长剑更是刃如秋霜,削铁无声。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乌泱泱地闯进了冷思冰的卧房,三两下就将浑身瘫软的冷思冰和假装瘫软的温如月从房里拖拽了出来,扔到了比武擂台前的空地上。 二人面色痛苦,皆是一副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样子,冷思冰一表人才的形象,霎时毁于一旦,不过倒是腰板还始终□□着。 冷思冰费尽全身的力气撑起身体,却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弟子,被心狠手辣的蒙面黑衣人们陆陆续续地拖拽到了比武擂台前。 温如月望着眼前的一切,亦是心如刀绞。 战红门中的所有人都中了软骨散,不久后,便纷纷从膳厅中、寝舍中被强行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