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闲杂人等离开这里。” 待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温如月犹豫了片刻,纠结是否也要走,她刚转身向门口迈了两步,只听冷思冰道:“温如月你去哪儿?回来。” 温如月停住脚步,回眸而望。 冷思冰道:“过来。”他又转眸望向郝特,“遗书打开念念。” 郝特拾起遗书,打开念道:“本人陈必,是杀死门医耿仁、张英浩学官以及鲁大娘的凶手,对不起,不能忍受他们骗我,还伪装成了冤魂杀人,可最终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 郝特欣慰一笑,“大人,看来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就是陈必学官,遗书里都写了,这回可以向朝廷交代了。” 冷思冰一副鄙夷的眼色凝视郝特,“这你也信?” “啊?”郝特疑惑不解。 温如月沉声道:“大人,这不是自杀。” 郝特瞪大双眼,“不是自杀?” 冷思冰转眸看向温如月,似是不明白她为何也能看出来不是自杀这一点,难不成,她也懂得验尸?! 冷思冰忙道:“那说说看。” 温如月淡淡点头,“郝领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喜欢舞刀弄枪之人,会选择上吊自杀吗?而且书案上的酒壶倾倒,却没有洒出多少酒来,说明陈学官没少喝,若是喝醉了,摇摇晃晃,上吊多麻烦,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不好吗?所以肯定不是自杀。” 郝特颔首,“嗯,有点道理。” 冷思冰道:“是的,从死者脖颈的勒伤来看,确实不是自杀。自缢和勒死,绳索留下的痕迹是有区别的。” 语落,温如月和郝特讲目光落去了陈学官的尸体上。 冷思冰走到陈学官尸体身边,蹲下身,指着脖颈的勒痕,道:“你们看,如果是自缢,勒痕应该是呈马蹄形,且两侧倾斜向上,而陈学官脖颈上的勒痕却是半圆状,两侧水平,说明他是被勒死的。” 郝特和温如月颔首。 冷思冰继续道:“而且深浅也不一致,若是自缢,勒痕受到自身重量的影响,应该是中间深,两侧浅,而陈学官脖颈上的勒痕,宽度和深度大多均匀一致。所以很明显,是有人杀了陈学官,将他伪装成凶手。” 郝特恍然大悟,放声道:“原来如此!” 冷思冰眉头一紧,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郝特忙捂住嘴,半缩起脖子来。 冷思冰低声道:“这儿不方便,案情的事回去说。”他又转眸望向温如月,“温如月,你到我房间等着。” 闻言,温如月忽而拧起眉头,眼神似是有些怨念,适才在冷思冰的卧房内发生了太多令她不愉快的事,她回想起被冷思冰一剑割喉的“冰冰”和那张床榻,仿佛有了些心理阴影。 她一副狐疑的神色望着冷思冰,“又……去你房间?你想……干嘛?” “当然是讨论案情,”冷思冰眸子微眯,“怎么?不愿意?那要不……去牢里?就以你今晚袭击门主的罪名,先关上三个月的。” 话音未落,温如月便开口道:“好好好,我去,我去,我这就去你房间。” 她说完疾步离开了陈必的卧房。 待温如月离开后,郝特轻言问道:“大人,您是不是很欣赏温如月啊?” 冷思冰疑惑地皱起眉,“啊?她如此顽劣,像个刺儿头,你竟觉得我欣赏她?何以见得?” 郝特道:“若是换了旁人剑指门主,估计您早按门规处置了,少不了关禁闭和挨板子吧……” 冷思冰冷哼一声,“我是给她个机会,让她戴罪立功,帮着破案。至于罚不罚,那得看她本事了。” 郝特又道:“不过说真的,她倒是确实满聪慧的。” 冷思冰狭眸,“多少,在破案方面,她比你有用。” 郝特尴尬地一撇嘴。 冷思冰继续道:“好了,你去叫侍卫们把尸体抬走,还有藏书楼前鲁大娘的。” 郝特应声行礼。 ** 夜色朦胧,晚风轻拂,冷思冰的卧房内,灯火幽幽。 温如月在冷思冰卧房的八仙桌前踱着步,正等待着他回来。 她无聊地抬起左手盯着看,见指尖那新裹好的白色纱布不再有血红,似是已经止住了血,她眉头微微松了松。 只是,她忽而注意到手腕处被冷思冰捆绑留下的绳子印儿,已然勒出了一片紫红色的淤血,不禁心疼起来。 她揉起腕上的绳子印记,又忽而凝眸,“等等,难道说……”